南江牧有种错觉,仿佛慕安然每走一步,他们两个人心的距离就会远一些一样。
“安然!”南江牧忽然在身后喊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声叫住她,就是心底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口。
慕安然脚步一顿,却并没有转身,她在等南江牧说话,然而,身后在南江牧只是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小心一点啊。”
“……”慕安然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径直往门外走了去。
小心一点……小心什么呢?小心山里的猛兽还是陈祸这个大男人?亦或是……小心清江县这些老百姓的悠悠之口?
慕安然不清楚南江牧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她也不想去弄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既然这个男人现在心里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不管他的原因有多么的情有可原,慕安然都觉得心寒。
以前慕安然觉得,南江牧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是清江县的县令嘛。可是现在慕安然发现,南江牧不仅行动上没有将她放在第一位,心里也没有将她放在第一位。
这就是慕安然不能忍受的了。
罢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这双勤劳的双手啊!
慕安然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这精盐作坊了。如果能通过精盐作坊发家致富的话,到时候就算南江牧给了她一直休书,她也是可以自食其力活下去的。
慕安然走到县衙府门口的时候,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陈祸忽然跳了出来,跟在她的身后。
陈祸:“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的样子。”
慕安然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腹诽:你什么时候会看人脸色了?
见慕安然不理他,陈祸继续问道:“你和南大人到底怎么了?我刚才还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呢,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是不是他抱得你不舒服了?”
“陈祸!”慕安然顿住脚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吗?我现在明明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好吗?”
“哦。”陈祸被慕安然这么一通吼,心情自然不好,不过这一次他总算听话了一回,慕安然让他不要在多嘴,他就真的没有再吭声了,一路上都悄悄的。
慕安然带着陈祸在清江县的铁匠铺子了转了一大圈,把要买的工具都买上了,还花了额外的一部分钱,让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到后山山坳里去。
陈祸也不客气,从慕安然手里提前支取了他的工钱,买了一些被子、锅碗瓢盆的东西,准备在这山坳里长期驻扎了。
等他们把所有的东西弄到地方,准备好了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慕安然当然不可能和陈祸一样住在这山坳里,只能跟人交代了几句,让陈祸注意山里的蛇虫鼠蚁,还有老虎狼群什么的。然后她就回家了。
回到自家小院子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慕安然推开门看到房间里亮着灯,南江牧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她了。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南江牧连忙从卧室里披了一件衣服,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跑了出来。
南江牧高兴地说道:“安然,你回来了?”
“嗯。”慕安然冷冷地说道,一边将手上拿的东西放在了廊檐下,一边用一根小竹片扒拉鞋子上的泥。
她从山坳里回来,鞋子上自然沾了不少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