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牧也感受到了今天慕安然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寻常的气息,他惊讶又难过地问道:“安然,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咱们私下里单独说,这一次精盐作坊的事情,可是关乎整个清江县老百姓的事情啊,你可不要任性妄为。”
慕安然冷冷看着他,嗤笑一声说道:“南大人你可真有意思,精盐作坊的总管是我,什么时候精盐作坊的事情关乎到整个清江县的老百姓了?你可不要拿这顶大帽子压到我的头上,我受不起。”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密切注意着他们两个人的动向,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情况立刻就被大家发现了。
季万首先问道:“南大人,南夫人,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啊?难道这精盐作坊的归属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吗?这可是大事啊,如果归属没有搞清楚的话,那我们将来到底是在跟清江县的官府做生意,还是在跟清江县的商贾做生意啊?”
这两者可是有天壤之别的啊。
跟官府做生意虽然赚得不多,可是非常有保障,就算当时官府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银子,也是可以从老百姓的身上抠出来的。
但是和清江县的商贾做生意的话,就不一定了,如果亏了,那就真的是亏了。到时候官府也只是在里面断个公道而已,赔了的损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时季万之所以放心地来到清江县,就是因为慕安然是清江县县令的夫人,跟她做生意也就是跟清江县府衙做生意,是很有保障的。可是刚才听慕安然和南江牧两个人的嘀咕,貌似这清江县精盐作坊的归属并是不清江县府衙啊。
这麻烦可就大了。
南江牧看着慕安然,他在征求慕安然的意见,然而慕安然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在乎南江牧的想法,直接就说道:“季县令,这精盐作坊并不是清江县官府的产业,而是私产。”
南江牧眼神一黯,同样作为官府同僚,南江牧自然知道季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有什么顾忌。他原本想说这精盐作坊是清江县府衙的产业的。反正他说过的那些话,这些邻县的官员和商贾是不知道的,他当然要为了整个清江县百姓的利益说话了。
然而让南江牧没有想到的是,慕安然这个时候还是坚持了刚才她跟南江牧说的那些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季万和徐家镇的那些商贾很有可能就不要这清江县的精盐了。
果然,季万皱眉说道:“如果不是清江县官府的产业,那可就很没保障了啊,如果我们亏损了的话,这银子找谁要去啊?”
徐家镇那几个商贾的意见倒是不一样,有的觉得是不是官府的产业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质量上乘的精盐就可以了。有的觉得还是跟官府做生意保险一些,不仅保险,官府还能给很多的便利。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
慕安然却不以为意,她站起身来说道:“各位,你们先不要考虑这些,我建议我们一起去精盐作坊实地看一看吧,等看了精盐作坊之后你们说不定会有新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意见。
在慕安然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山坳里的精盐作坊,陈祸一个人把山坳里的精盐作坊打理得井井有条。来参观的一行人都很是满意,不过唯一让他们担心的就是,这精盐作坊只有陈祸一个人,如果陈祸有什么事情耽搁的话,那整个精盐作坊不是就运行不下去了嘛。
季万不愧是魏城县的县令,看事情总能一下子就抓住重点,他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南夫人,你们这精盐作坊只有这么一个伙计吗?”
慕安然当然知道季万是什么意思,见他这么问,也不隐瞒,大方承认道:“是啊,现在这精盐作坊确实只有陈祸一个人。”
“那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或者是他的身体欠佳的时候,谁来代替他制作精盐呢?”季万挺着自己肥硕的肚子,忧心忡忡地问道。
一旁的陈祸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正想说什么,慕安然一个眼刀过去,他立刻识趣地到一旁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