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立刻扬起脸大声反驳,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像是一只快要气炸了的小河豚,“我、我原来的学校虽然不如你们学校好!但、但大家都很努力学习的!老师也很认真的教我们的!”
农村里的学校不比城市,要好几个村才有一个初中,不是所有老师都有大学学历,而学生们上课也不容易。
老师们也知道这一点,更同时知道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上学不易,所以都会竭尽所能多教一些。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这些孩子的父母就会来告诉老师,家里没钱,要让孩子出去打工了。
容鱼曾经就有很多同学这样离开了学校,前往五湖四海为家里打工,小时候的玩伴后来每年只有春节能见一面。
离开时他们的眼神还充满对未来的向往和渴望,甚至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容鱼赚了钱以后还要回来读书。
但后来见面后他们眼底的光却在碌碌人群中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他们或许学会了攀比,又学会了市侩,他们穿着大城市买来的新衣服看着容鱼,充满疲倦的眼底却复杂又艳羡。
他们也许会和容鱼打个招呼,却不会在和容鱼一起玩耍,像是走入了另一个无法碰触的圈子。
碰了几次壁后容鱼知情识趣,再也不主动去和那些旧时的玩伴接触,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至少曾经一起努力过,也至少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着。
做题的时候感觉脑子转不动,此时此刻倒是转的很快,容鱼几个念头转下来,心里的委屈便一点点泛了出来。
他咬了咬下唇,想做出一个凶巴巴的样子吼郑明池一声,揪着脸却半天都没成功,半晌后只能放弃的自暴自弃道:“不准你说我以前的学校!”
明亮的灯光将容鱼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隔着摄像头无比清晰的传入手机的另一头,郑明池将手机屏幕微微拉进一点,便将少年眼底的水光尽收眼底。
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蓦地一软,郑明池叹了口气,语气不知觉已经带上了几分哄劝的味道:“既然这样,那你更不能给你原来的学校和老师丢人了。容鱼,你自己觉得今晚的作业是做还是不做?”
容鱼成功的被郑明池的激将法给骗上钩了。
他气愤极了的哼唧了两声,伸出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说话还带了几分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就做作业!我今晚肯定能做完!”
郑明池将电脑椅向后仰了仰,悠闲无比的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那条傻了吧唧的鱼,顺手提了提鱼竿,顺毛道:“行,我看着你做。今天作业不多,有不会的直接问我,我就不挂电话了。”
容鱼没搭理他,转过脸背过身蹲下撅着屁股从椅子后面的书包里去翻课本和练习题
由于书包是挂在椅子背上的,容鱼偷懒趴在椅子上矮下腰取书,圆润的屁股蛋刚好就对上了镜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冬绒睡衣店老板的恶趣味,睡衣屁股的位置竟然也印上了一只兔纸,兔纸三瓣嘴的位置刚好就是敏感处线头缝合的那里。
也许平时自己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此时容鱼的小屁股微微扬起来,兔纸红艳艳的三瓣嘴在灯光下更显鲜艳。
郑明池向前倾了倾身子,张口本来想提醒容鱼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重新靠回了椅背上,皱着眉头像是在天人交战。
不过容鱼拿书的速度非常迅速,还没等郑明池内心纠结完他已经利落的一个翻身,端端正正的坐回了椅子上。
双手乖乖巧巧的扶正了文具盒,容鱼一本正经的看了郑明池一眼,用非常倔强不服输的小眼神坚定道:“我一定会做好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