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年轻人,真会玩!
嗯,从这个角度看,他们老俩口也真不愧是亲夫妻。
而从马大妈回来的那天起,坐镇花店的人就变成了她,至于郑大爷……嗯,正闭门思过呢。
不过与丈夫不同的是,曾经当过妇女主任的马大妈在“撮合人”这件事上充满了兴致。故而,屡次被她囧到的纪涵,这一次将这位大妈选为了自己的助攻。
正在帮一位打电话说待会来拿花的客人做花束的章御愣了下,然后点头回答说:“是的。”
他今天依旧穿着白衬衫,只不过外面的长围裙换成了绒黄色的,胸前还印着小鸡的图案,整个人也因此变得多了几分可爱。咳,没错,这又是纪涵这个丧失的家伙做的,在开业当天被萌到后,她非常果断地去定做了一批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围裙,偷偷摸摸塞给了郑大爷。
被迫背锅的郑大爷对此表示:你们有这兴趣回家玩行不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穿衣服只穿围裙都行!
#经验丰富的郑大爷#
马大妈眼神和蔼地注视着章御,与丈夫不同,她从第一眼起就特别喜欢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觉得他既清秀又干净,一看就是好孩子。至于穷不穷的,现在没钱又不代表以后没钱,暂时没钱又不代表一生没钱。说到底,男人啊,不怕没钱,就怕没志气。她觉得小章这样的就蛮好,再说了,本来这就是人家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小纪自己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谁有资格说什么?
“那你衣服准备好没?”
“衣服?”章御的动作一顿,有些讶异地抬头。
马大妈摇了摇头,心想小章这孩子真的是太没有常识了。她很是无奈地说:“那可是正式场合,你当然不能穿平时的衣服去。”
某种意义上说,章御和纪涵也是同调了,一个在人际交往上没常识,一个在生活上没常识。
章御有些犯难地微微蹙眉,他的确有套旧西装,是大三那年为了参加校内的招聘会而买的便宜货,根本没穿几次就束之高阁了。因为大学毕业后他为了半工读找的都是零工,应聘的时候压根不需要穿那么正式。那套西装就算找出来,也不会适合那种场合吧?果然还是去重新买一套吧。
“说来也巧,之前有人送我儿子一套西装,结果尺寸不对他没法穿。我这次回来的时候我儿子顺手就将它塞给了我,说可以送亲戚什么的。你要不介意的话,不如去我家试试?”
听到马大妈的提议,章御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这样太麻烦您了。”并非是讨厌马大妈什么的,事实上,他很尊重也很喜欢这位待人和蔼的“老板娘”,只是下意识地不想给他人添麻烦,敏感的人大多如此。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马大妈笑呵呵地说。
“可是……”
“再说了,又不是送你,只是借你试试。”马大妈威武霸气地直接封住了章御的话,径直下了决定,“就这么说定了,午休时你去我家,试试衣服顺带尝尝我家老郑的手艺。”
嗯,没错,她在外面“挣钱养家”,老郑肯定要负责做饭做家务啦。开玩笑,她出去伺候儿子全家辣么久,回来自然要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滋味。为啥?儿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生的,死老头也要负责任的好不啦!
于是乎,章御的一切反抗就这样被“无情地镇压”了,午休时,他果然被这位过分热心肠的大妈给拖回了家。
门才一打开,章御就看到平时面对他时充满了“傲天”之气的郑大爷身穿小花围裙站在门口谄媚地笑:“当家的,回来了?饭菜都准备好了,你是想先吃饭呢,还是先让我给你捏捏肩呢,还是……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章御看着骤然变回傲天模样的郑大爷,不知为何突然就特别想笑。
被看穿了内在的郑大爷却是觉得眼前的“贼小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立即把人撵走,结果却听到自家一把手说——
“我带他回家吃个饭。”
“……我就做了两个人的饭菜!”郑大爷梗着脖子说道。
“哦。”马大妈面无表情地回答说,“那你就别吃了。”
“凭什么?!”郑大爷悲愤了。
“凭我是当家的。”
“那我午饭怎么办?”
马大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颇有总裁范儿地往丈夫围裙口袋里那么一塞:“乖,自己买方便面去,允许你再买个卤蛋加根肠。”
郑大爷:“……”摔!这日子没法过了!混蛋臭小子,凭着一张小白脸勾搭小纪也就算了,居然连他的媳妇儿都不放过,人干事?!
丧心病狂的是,这小子居然刚进门就……钻进了他们家的卧室!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图谋不轨啊!嗯,没错,选择性眼瞎的郑大爷完全忽视了其实是自家媳妇儿把人强拖进卧室的事实。
更为丧心病狂的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他家老伴的声音,她说——
“别耽搁了,麻利点,赶紧脱!”
郑大爷:“我……日!”他提起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擀面杖就冲进去了。虽然理智上他知道章御和马大妈那是必然不可能有什么的,但男人嘛,总有个着急上火智商下线的时候,于是他一进去就看到自家媳妇儿正在扒拉章御的衣服,而后者则红着脸连连往后躲,简直就像是只被大灰狼盯住了的小白兔,让他这个“受害者”都心生同情。
所以他郑悟空这棒子,到底该敲谁才好?
最终,郑大爷还是上前把自家热情过头的老伴给拉开了,数落道:“干啥呢干啥呢?”
马大妈瞥到老头子手里的擀面杖,没绷住笑了:“你这是干啥呢?”
“……我突然想吃饺子不行啊?”
“行。”马大妈一边说一边从衣橱里扒拉出个帽子,“想吃饺子没事,只要不是想玩嫂子就行。”
“说啥咧!”郑大爷蛋疼,“你说这话你自己不膈应?”
马大妈笑呵呵地说:“古语有云,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说罢把手里的帽子往老伴头上那么一戴,然后扭头对章御说,“小章啊,衣服我放床上了,你先换着。”说罢拖着郑大爷就往外走。
郑大爷一边跟着走一边黑着脸把帽子从头上扒拉下来,很好,是黑色的,就是上面挂着俩绿色的球球,看来宛若肥沃土壤上刚刚冒出的两颗嫩绿小芽,兆头……太坏了!哪个厂家做的这帽子?忒缺德了!
他随手将帽子往旁边一丢,压低声音问:“啥情况?”
马大妈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跟死老头汇报情况,她左右看了眼后,压低声音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地说了一遍。
郑大爷听完嘴巴嗒吧了下,心想:好吧,小纪你牛的,折腾,继续折腾!
不过心里倒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说到底,就和小纪隐瞒自己是真店主一个道理,顾及男人的自尊心嘛。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