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午,骄阳似火!
伴随着一声巨响,湖阳城墙在经受了连番巨石轰击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塌了一角……“城破了?”
李严的脸色,顿时惨白。
耳听远处传来荆州兵的欢呼之声,他一咬牙,提枪上马。
“今曰,某与湖阳共存亡。”
他非常清楚,湖阳若丢失,他的前程也将随之破灭。有蒯正在,可以给他很多的照顾。可如果蒯正死了,哪怕曹朋依旧欣赏他,却失去了一座可以依持的靠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蒯正对李严有知遇之恩,而今湖阳危急,李严也顾不得其他,决意随蒯正一同赴死……而今的李严,还不是那个历史上,劝说诸葛亮加九锡的李正方。
虽然已快而立之年,可那一腔热血,仍在燃烧。李严大喝一声,率部冲出小寨,朝着荆州军的后军冲去。这是决死的冲锋,李严已顾不得盘算许多,只希望能借此,缓解湖阳压力。
李严悍然出击,的确是让刘虎感受到了压力。
若换一个人,比如当年的陈宫,亦或者荀谌,会派出一个老成的将领,稳住后军阵脚即可。但刘虎不是陈宫,也非荀谌。听闻李严攻击后军,他顿时乱了方寸。忙调兵遣将,前去阻拦。虽然未放弃对湖阳的攻击,但投入的兵力,却明显减弱。如果刘虎有魄力,无视李严,只管集中兵力持续施压,那么湖阳很有可能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住。可是他这一分兵,湖阳的压力随之减少。蒯正根本不去理睬那坍塌的缺口,指挥兵卒,继续抵御攻击……而庞德,则率领兵卒冲下城墙,在那缺口处,犹如中流砥柱,死死的挡住荆州兵的猛攻。
可即便如此,湖阳还是渐渐出现溃败!
++++++++++++++++++++++++++++++++++++++++++++++++++++++++李严遍体鳞伤,浑身浴血。
身上已中了几支雕翎,虽说不是要害,但随着鲜血不停流淌,李严感到手臂,已渐渐无力。
胯下马,希聿聿惨嘶一声,倒地不起。
李严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站起。他从死人堆里抄起一面盾牌,抓起一口大刀,如同疯虎般的向四面八方涌来的荆州兵杀去。大刀翻飞,一连将两个荆州兵砍翻在地。却不想一个破绽,被荆州兵长枪穿透了大腿。疼的李严大叫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好在,手中大刀支撑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栽倒。
李严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也不知湖阳正公,还能坚持多久……“正公,严已尽力!”
李严大吼一声,手中大刀一翻,就准备抹脖子自尽。
也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隆隆铁蹄声响。紧跟着,荆州兵的后营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员青年将官,胯下狮虎兽,掌中画杆戟。一身唐猊宝铠,大红色披风,在空中飘舞,犹如一团烈焰。
“正方,休要惊慌,曹朋来也!”
狮虎兽大黄,猛然一声咆哮,如龙吟狮吼,回荡战场上空。
曹朋端坐马上,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就冲进了乱军之中。画杆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一条条璀璨光弧,几名荆州武将,冲上前想要拦住他,却见曹朋大戟翻飞舞动,幻化出重重戟云,将那些武将一下子裹在戟云之中。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曹朋与那几名荆州武将错身而过,却留下一具具残尸。
李严只觉得鼻子一酸,精神陡然间振奋起来。
他一声怒吼,挥刀将一个冲过来的荆州兵砍成两段,而后朝着曹朋大声呼喊:“公子,先打刘虎,缓解湖阳之危。”
远处,刘虎大纛在骄阳之下,极为醒目。
一面大红色伞盖,更让曹朋一眼就确认了刘虎的位子。
此时的湖阳,岌岌可危。
曹朋很清楚,若不能逼退刘虎,凭他手中三千兵马,只怕难以挽救湖阳。
只是,刘虎身处重重保护,想要逼退他,唯有……曹朋面无半点惧色,虎目圆睁,厉声道:“飞驼兵,随我取那刘虎人头。”
话未说完,曹朋已经拨转马头,朝着那人山人海冲去。
画杆戟在他手中,犹如一张阎王帖子,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够阻拦,只杀得荆州兵马,人仰马翻。
刘虎端坐马背上,正在督战。
忽听身后一阵大乱,忙扭头看去,却见一名曹将,似一口利刃,在中军大阵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朝他扑来。在曹将身后,有一队骑军。慌乱中,也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但却似一群下山的猛虎,紧随曹将,杀奔而来。越来越近!曹朋眨眼间,就要杀到那中军大纛前。
刘虎大惊失色,连忙呼喊:“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几名武将纵马冲出,想要将曹朋拦住。
哪知道,不等他们靠上前,曹朋手中铁流星连发,将两名武将当场砸下了战马。而后,他手腕一翻,一枚钢弩呼啸射出,正中一员武将的额头。只眨眼间,三人落马,令荆州兵顿时慌张起来。其余两人拨马想走,却见狮虎兽一声嘶吼,在急速奔行中,突然再一次加速……画杆戟破空劈落,将一人劈成两半。
旋即,曹朋在马上一探身,单手攫住了另一个武将腰间的大带,单臂用力,只听他大吼一声。近两百斤重的武将,被曹朋生生从马上给拎起来。那武将吓得一声大叫,紧跟着好像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蓬!武将被摔落在地上,只摔得头昏脑胀。他翻身刚站起来,还不等清醒,就看到一匹高头大马到了跟前。马上的飞驼兵,拖刀横推,噗的一下,将他人头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