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头的人已经没什么可以继续说下去,挂电话之前,他淡淡地说了句:“请叫我程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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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在寝室里收拾行李时,把衣柜里大包小包的东西统统往行李箱里塞,可惜装得太满,拉链拉不上。
秦可薇十分镇定地让她站一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箱子在臀部的重力下立马乖乖地合拢了。
舒晴感叹:“屁股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秦可薇一个抱枕朝她扔了过去。
陈念念站在寝室的窗边往下看,顾老师站在车边等待,身姿笔挺,安静从容,丝毫不受外界的流言蜚语所影响。
她撇嘴,“法语专业的男神生生被你拿来当搬运工了,舒晴你下楼就准备挨砖头吧。”
秦可薇点头,“秀恩爱,死得快!”
舒晴十分欠扁地装无辜,摆手道:“我不让他来的,他非要来,说是行李这么多,挤公车不方便嘛。”
又一只抱枕从窗边朝她砸来,“滚滚滚!少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单身女人面前炫耀!”
行李箱是室友帮着抬下楼的,舒晴留恋地看了眼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想到今后就要踏入社会,再难体会到同住一个屋檐下苦乐与共的时光,忽然感慨万千。
室友们回了寝室,在窗口朝她挥手,斑驳的红墙,挂满衣物的阳台,以及那五张灿烂的笑颜……很多过去不曾驻足太久的画面忽然间令她无比怀念,因为知道哪些细碎斑驳的时光即将永恒消失在她的人生里,从此唯有在记忆里才能寻到。
果然是离别方知不舍,怀念才懂珍惜。
还在伤感之时,宿管阿姨把她拦了下来,“同学,大件包裹出门要登记,麻烦出示证件。”
舒晴一拍脑门儿,糟糕,学生证在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而挎包现在在顾之的车上…… 她努力地朝大门外探了探头,顾之离得有点远,不方便大喊大叫的。
于是她用手机给顾之打了个电话。
顾之看见号码,没有接,径直走到了大门口,就见到宿管阿姨正在念叨舒晴:“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同学,一点也不知道阿姨的艰辛,每天守门不容易,还老要叮嘱你们登记啊带学生证啊别忘了锁好门啊记得按时交电费啊什么的,你说说,带个学生证有这么困难吗?我们也不好做啊……不行,不出示证件不能放行,否则有了一次就有二次。”
舒晴一副窘迫尴尬的样子,只得以求救的眼神望着顾之。
顾之挑眉,淡定地以食指轻抚下唇片刻,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舒晴的脸倏地红了个透彻,然后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顾之笑了,十分客气地走到宿管阿姨面前,温和地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学生,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带学生证,下不为例可以吗?”
宿管阿姨回头一看,哟,这脸孔挺熟的,貌似开会的时候是看到过几次,于是挥挥手,客客气气地放人了。
舒晴上车以后,目不斜视地催促顾之快开车。
顾之淡淡地扫了眼她微红的脸蛋,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你好像忘了点什么。”
“啊,对!”她赶紧系好安全带,“这下行了,开车吧。”
顾之挑眉,“你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