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江成微笑,“是三十文钱!”
青衫书生呆住了。
众人也惊了。
“只、只、只要三十文钱?这本……”青衫书生低头看了眼,“大衍月刊便是我的?”
“当然。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会别人也听错吧。”
“好!好!”青衫书生欣喜若狂,忙不迭拽起钱袋子抓了一粒碎银递给江成,另一手紧紧攥着那本册子,生怕江成反悔。
江成捏着碎银苦笑:“这太多了。”
青衫书生摆手:“都给你都给你。”
江成摇头,直接数了一沓月刊塞他手里:“我也没带铜板这些都给你抵账,你拿去卖了也好送人也好。“
青衫书生:……
“对了,我们这月刊,顾名思义,是每月一刊印,欢迎下月前来订购哦~~~”
青衫书生激动了:“下、下月还有?还是经解吗?还、还、还是祭酒先生解题吗?”
江成摇头。
青衫书生顿时失望——
“我们家主子说了,每期都会挑选擅长不同科目的泰斗或先生来做文章,不拘经讲,或许是策论,或许是史论,都说不准。”
这,这更惊喜了!!青衫书生喜得全身颤抖:“好,好,我下月一定会去——等下,你们那个聊斋,在哪儿来着?”
江成欣然作答。
完了青衫书生放下刊物,双手作揖,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谢了小兄弟,刚才言行无状,是小生失礼了。”
江成自然不会介意。
有了青衫书生这一场,接下来他们带出来的月刊眨眼功夫便被抢购一空,没抢到的也马不停蹄直奔聊斋。
这种情况,发生在京城的各个角落。
刚从宫里回来的谢峥还未走近铺子,便看到聊斋门口处大排长龙,大部分是穿着儒服长衫的书生,剩下大都是那跑腿的小厮,甚至还有凑热闹的老者。
人太多,以至于那些在附近街区宣传的小子们都被叫回来维持秩序。
除了那饭点时的酒楼饭肆,何曾见过这般排队的盛景?
谢峥哑然。看来小丫头的宣传手段确实有用,怪不得自己要挨怼……
既然如此,他便无需再进去添乱——好歹是皇子呢,万一被哪家小厮认出来,可就不美了。
如是,他便领着安福等人返回宫里。
顺便给小丫头报个喜。
【哈哈哈,我就说不用担心嘛~有那国子监祭酒的文章,又不贵,但凡有点野心的书生,就不会放过这个月刊~~~】
【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我怎么会想出如此惊才绝艳的点子呢?真是前无古人后无——哦,后面可以有~~哈哈哈~】
满页的“哈哈哈”,看得谢峥唇角不自觉勾起。
【哦对了,你上午不在,我已经写好了下个月的连载内容了。】
谢峥笑容一僵。
【来来,我写给你,你帮忙抄一份给你的人。】
谢峥:……
【记得要用我的字体!!我虽然没法亲自交稿,但我的灵魂永在!我写的稿子必须带着我的灵魂被送进印刷部!!】
谢峥嘴角抽了抽。
半个时辰后。
谢峥终于将祝圆的稿子誊抄好,校阅了遍无错字后,叠好,装进庄子特制的信封袋子,再戳个泥印,最后用祝圆的字迹在信封上提了个“佩奇先生”。
然后他深吸了口气,认命唤道:“安福。”
侍立在旁的安福忙不迭快步过来:“奴才在。”
谢峥抓着信封的手停在半空。
安福双手恭敬前举,欲要接过来,却半天等不到东西,诧异抬头。
只见谢峥神情诡异,一副不想开口,又非得开口的模样。
他下意识瞅了眼谢峥手里的信封袋子,立马回想起曾经经历过的场景,登时脖子一缩。
下一瞬,谢峥终于说话了,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一般。
只听他道:“将这份《绝情书生农家妻》给印刷部,说是佩奇先生的续稿。”
“……是。”安福接过信封,头也不敢抬,急忙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房门,看不见谢峥才抹了把汗。哎妈呀,没想到主子竟然有这等爱好,还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啧,怪可爱的。
反观屋里的谢峥,他第一百零一次地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应下这件事?为什么?难道偌大京城,就找不到第二个能写出如此……酸爽酣畅的话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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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峥:一定是当时魇住了。
祝圆:大兄弟淡定,你的路才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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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所感,聊书所怀”来自白居易的《望月有感》
“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 ”来自李白的《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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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成就√
勤奋如斯!
你们的营养液呢?
我看到昨晚就有大佬灌了166瓶!!这是在外面拥有一整个海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