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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多想无益。
谢峥横插这一杠子,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结果。
今天的事出去,她估计是别想在京城找人家了。
不就是被皇子看上嘛,不损名节,不伤姊妹们的名声。
若是她跟谢峥的亲事不成,她到时便找个小院子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扯远了。
接下来的赏景之路便有些漫长。
前头几位夫人有说有笑,祝圆这边却是安静如鸡。
好不容易晃完一圈,回山长夫人的院子时,刘新之便被悄无声息地领去了前院。
没了刘新之杵在旁边,祝圆顿时松了口大气。
吃吃喝喝的,时间便过得飞快。
秦老夫人率先告辞,临走之前还拉着祝圆说了两句话,完了卸下手上玉镯,套到她手腕上。
祝圆:……
这俩人果真是亲祖孙,连土匪作风都能遗传的吗?
她无措地看向张静姝。
后者站出来,强笑着道:“老夫人,她还是小丫头呢,如何受得起。”
秦老夫人摆摆手:“受得起受得起,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留给小姑娘戴着玩儿!呵呵。”然后拍拍祝圆手背,“得空过来秦府玩儿啊。”完了不等其他人说话,转头上了马车。
张静姝:……
待马车走远,她暗叹了口气,转回来,朝山长夫人道:“茹姐姐先回去忙吧,还有许多客人等着你招待呢,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了。”
山长夫人看看她再看看笑容有些勉强的刘夫人,了然道:“行,那我就不送了,回头再约你们过来喝茶聊天。”
“诶。”
目送山长夫人离开后,张静姝转回来,端端正正朝刘夫人福了一礼。
刘夫人吓了一跳,忙扶起她:“你做什么?”
张静姝苦笑:“姐姐你想骂我就骂吧。”
刘夫人跟着苦笑:“我骂你作甚……”她想了想,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了?”
张静姝迟疑了下,点头,道:“只是没想到他这般执著……”顿了顿,急忙补充,“也是前几日圆圆生病,我才得知的。”
刘夫人怔愣片刻,叹了口气:“怪不得早上你不接山长夫人的话……”
按理来说,俩家已经聊到现在这地步,山长夫人又是她族姐,打趣一两句也是使得,张静姝却仿佛生怕别人误会一般岔开话题,她当时就觉得不妥来着……没想到啊……
张静姝也想到上午那一幕了,咬牙道:“我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刘夫人有些同情:“圆圆以后若是不能嫁给他,怕是只能……”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了吧?如此一来,她竟然不知该同情自家,还是该同情祝家了。
想到那种可能,张静姝脸色铁青:“不可能,大不了我将圆圆远嫁出去!”
刘夫人拍拍她胳膊:“别想太多。”
张静姝回神,再次福身:“旁的不论,只是对姐姐倍感歉疚。”
“哎,我倒是没啥。谁家相看不得看几年呢……”刘夫人惋惜,“就是可惜我那傻儿子,没有这个福分。”顿了顿,她压低声音,“这位三殿下,是不是太鲁莽急色了点?”
浑然不像那位年少有为、多智近妖、短短两三年便做出许多功绩的三皇子殿下。
张静姝一顿,皱眉:“终归是未及冠的孩子?”
“说的也是。”
***
离了明德书院的谢峥在做什么呢?
他回宫了。
回宫路上,他还不忘吩咐安瑞:“把今天的消息散出去。”
安瑞忐忑:“主子,这样不太好吧?”
谢峥挑眉:“如何不好?”
安瑞小心翼翼:“此举,对三姑娘……似乎不太妥当吧?”
“……”谢峥仿佛看白痴般看着他,“你打算如何传?”他敲敲车内小几,“把事由往我身上推。”
安瑞一怔,苦下脸:“主子,这不是往你身上泼脏水吗?”他怎么能做?
谢峥勾唇:“正是要这盆脏水。”他也不多解释,“去吧。”
安瑞完全摸不清楚主子的想法,但不妨碍他去执行,主子既然定下来了,他便不在多言。
谢峥闭上眼睛,骨节分明的长指在膝上轻敲——
一个为了情爱鲁莽急切的年轻皇子……听起来不错。
马车“嘚嘚”,很快便抵达皇宫。
谢峥快步走向昭纯宫。
安瑞抱着长木匣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提前派人来打过招呼的昭纯宫里安安静静的。
淑妃慢吞吞抿了口茶,放下茶盏:“说吧,突然来找我,所谓何事?”
谢峥也不拐弯抹角:“母妃,儿臣想娶……户部尚书刘大人家的孙女。”他跟刘大人私交不错,先借他家孙女儿打个幌子。
户部尚书,正二品。比祖训要求的三品之下何止高了一个品阶。
能上二品的,基本就是朝廷要员,将来称相也不是不可能。
一名皇子,要与朝堂大员联姻,图什么?
淑妃惊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祖训都违?”
谢峥轻描淡写:“所以,儿臣来找您帮忙。”
言外之意,他搞不定,淑妃可以。
淑妃:……
这种儿子,要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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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峥:虽然我黑,但我会装。
祝圆:……你这么骚,你娘知道吗?
谢峥:知道。
祝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