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瑞心里嘀咕。不就是出了个门去了趟铺子吗?这也需要找人去查探?
紧张太过了吧……
嘀咕归嘀咕,他还是乖乖去把人安排上。
于是,一个时辰后,聊斋会议室那边发生的场景,便一字不漏地传到谢峥耳朵里。
安瑞说得小心翼翼,他听得脸色黑沉。
半晌,他站起来。
“主、主子?”
“去跟黄大人打声招呼,我今天先走一步。”
“……是。”
再再于是,正在聊斋里与诸位管事开会,研讨合集出版物的祝圆,看到熟悉的身影带着几名太监快步走来时,还以为自己眼花。
彼时他们正在门窗敞开的花厅里开会,戴着浅露的祝圆坐在上座,手里还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待徐嬷嬷紧张兮兮地过来戳她,她才看到那一行身影。
同在开会,坐在下首的万掌柜顺着方向看去,登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起身,招呼大家去行礼。
祝圆心下有些嘀咕,却也乖乖起身迎上去。
谢峥扫视一圈,精准地在行礼的人堆中找到江成,顿了顿,才将视线移回走到近前的祝圆身上。
祝圆还未福下去,他便抬手搀住她:“免礼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祝圆就着姿势凑过来,小声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峥神色有些不愉,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却没有多说,只道:“今天没什么事,听说你在这,索性出来接你。”
真的吗?祝圆狐疑地瞅他一眼。
隔着浅露,谢峥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不过,他了解她,拉过她的柔荑,转而朝众人道:“无需多礼,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接着忙。”
众人皆有些迟疑。这,怎么接着忙?不说别的,王妃、万掌柜之流,总得招呼他吧……
却听祝圆问他:“既然您没事,一起开个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嗯。”都到了这儿,谢峥自然不会离她左右。
众人松了口气。
一行人再次回到花厅,分主次落座。
离京数年的谢峥,不光长大了长高了,浑身气息也愈发冷肃沉静,比起数年前那名少年郎,气势更加骇人,他们都有些拘谨。
坐在主位的谢峥却端了谷雨送上来的茶盏细品,不吭声。
祝圆也不搭理他,朝众人道:“会议继续。陈管事,请。”
“是。”被点名的陈管事看了眼谢峥,清了清喉咙,接着说下去,“方才咱们讨论到这稿酬问题。按照合同所写,我们原来给与的稿费仅限制了《大衍月刊》上的连载,如今若要集结成册,著书售卖,那这恐会招来麻烦,所以我们得将这个稿费计算在内。”
祝圆赞道:“陈管事对合同的条例当真是了如指掌。这个确实是很重要的一点,回头你们拟一份出版稿费的章程和合同。”
“是。”
“另外,以往聊斋只做刊印和报刊,铺子里的书籍全是外部采购。往后若是自己出版连载物,那相关的配套也的弄起来……”
不知何时,谢峥已然放下茶盏,眼帘半阖,诸事不理,宛如打盹。
只是众人之拘谨半点不会减轻。
好在会议本就开了些时候,谢峥到来没多久,事儿便敲定得差不多。
祝圆放下笔,最后道:“把今天讨论的事情理一理,过两天我再来——”某人的爪子竟然捏她大腿!!
她狠狠一巴掌拍飞,继续道,“跟你们开会。”
“是。”
“散了吧。”
众人看向依然端坐在主位的谢峥。
谢峥抬眸,摆摆手:“去吧。”顿了顿,又道,“江成留下。”
江成愕然,有些无措地站起来。
众人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纷纷行礼,脚底抹油了。
很快屋里除了下人,就剩下他们仨。
谢峥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冷冷地看着江成。
祝圆看江成那大气不敢喘的模样,顺嘴说了句:“您找江成干嘛呢?”
谢峥不轻不重地扫她一眼,视线再次落在江成身上。
三年过去,当年那名俊秀的小伙已然变成带着书卷气的斯文青年,看上去也是文质彬彬、儒雅俊气。
正正儿是那些才子佳人话本里的风流书生模样。
谢峥越看越不喜。
“江成。”他语气淡淡,“你也是读书人,管的还是文字之事,什么话该说什么,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清楚得很。”
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江成及祝圆自然还都记得。
俩人脸色齐齐大变。
前者是惊惧,后者则是,惊怒。
江成噗通跪下:“小的出言不敬,实该万死,但小的绝无冒犯之意,请王爷恕罪!”
谢峥冷哼,正欲开口——
身侧的祝圆却站了起来,隔着浅露愤怒地看着他。
“谢峥,你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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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开始……搞事了!
嘿嘿嘿。
要不,你们还是养肥吧?
(我肯定有人又要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