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难不成,他要成为祁朝第一个卖妻求荣的男子?就算是将来位极人臣,也会受天下人的耻笑,遗臭万年。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姑母说得对,天下女子何其多,不应该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耗费心血。

凤娘负他在先,他不过是为求自保,反击而已。

胥良川眼眸微垂,平晁这是向他投诚,只是平晁如何确定自己会帮他?他们胥家从不参与诸皇子之争,历来如此。

“京中的传言,想必胥大人已经听说过,胥大人如何看?”

“胥某没有什么看法,谣言而已,不攻自破。”

“哈哈…胥大人要是知道那人曾经说过什么,恐怕就不会如此云淡风清。胥大人可知文四爷,就是那位曾在你岳父手下做过师爷的文四爷。你可知那人曾许诺过文四爷什么?你肯定猜不到,你家中的娇妻被别人觊觎。那人答应文四爷,若是助他成事,将来你的妻子就是他人的禁脔。那样一个无德的人,你们胥家还要辅佐吗?”

胥良川站起来,目光冰冷如刀,“平公子,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若你和那人还是一派的,就请告诉他,他绝不会如愿的。”

“好。”平晃也站起来,“我一直佩服胥大人,我是诚心和胥大人相交的。实不相瞒,京中的流言是我放出去的,我这样做就是要和那人势不两立。我如此坦诚,胥大人总该相信我的决心吧。”

胥良川看着他的眼,半晌道,“胥家只拥护正统,至于陛下属意谁,我们不敢妄自揣测。”

“有胥大人这句话,平某心中就有底,告辞。”

平晁拱手离开,胥良川在房间静默良久。平晁此举,来得突然,难道是受过高人指点?

他的脑海里反复响起平晁说过的话,垂下眼眸,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伸手捏住一只,用力一握,杯子破碎,他的手心也渗出鲜血。

许敢敲门进来,看到他手中的碎片和血迹,连忙擦拭上药,然后包扎。

他似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痛,慢慢地走出茶楼,许敢紧步随行。

一回到府中,他立马叫来许雳,如此吩咐几句,许雳领命而去。

那边平晁离开茶楼后,策马直奔感光寺。

段凤娘还在寺中,日夜抄写经书。她心里恼恨,明明是一招祸水东引,怎么变成这样?不就是死了一棵树,怎么就能扯上太子的龙气?

太子若无龙气,此生也仅能是太子而已。

她握着笔,狠狠地甩出去,墨汁溅在地上。她深吸几口气,命丫头进来打扫屋子。

平晁到达后,并未进屋,而是命随从去通传。

段凤娘脸色不耐,平晁此时来见她,不会又是要她回府吧?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既然能用平宝珠丫头的死来威胁他,就是对他没有半点的情义。

就算他们有夫妻之名又如何,他再这般死缠着,休怪她无情。

两人约在寺中的后山相谈,平晁满脸痛苦,看着素衣的凤娘,“凤娘,我知你心中无我,我也不强求。最近几日,我想来想去,天下似你这般痴心的女子不多。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成全你的痴心。你放心,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遮掩,真到那一天,我会和段府公子一般,认你为妹。”

段凤娘一听,先是惊讶,然后是感动。

“凤娘有愧,真有那一天,我必厚报之。”

“我不求回报,就算是全了我们的缘份。”

平晁眼中有泪,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段凤娘站在原处,脸上悲喜难辩。

☆、第119章 该死

雉娘小睡后醒来, 长长的睫毛抖几下, 慢慢地掀起眼, 就看到侧坐在塌边的男子。他幽暗深邃的眼看着她, 目不转睛。

她疑惑地眨下眼, 方才她似乎看到他眼里的有种复杂难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再看时他神色已经如常, 伸出长臂将她扶起靠坐。

她捂着嘴, 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

“还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老觉得睡不够似的。”随着肚子变大, 她变得嗜睡。不光是行动觉得不便,浑身骨架也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腰胯处,走多些路就酸软不已。

她本就是纤瘦的女子,身娇体软。从身后看, 倒是看不出什么, 站在面前瞧着, 才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肚子处波动几下, 隔着寝衣都能看到哪处起凸。他的手覆上去,感受着小人儿有力的腿脚伸展。

她的眼中水气氤氲, 朦胧中带着暖色。绝美的小脸, 因为有孕, 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看着,想起平晁说过的话, 眸底深处闪现杀意。

“夫君, 过两日公主府的小公子满月, 看这情形,应该不会大办。”

太子没有龙气的传言虽然压下去,大臣们都在心中猜测,莫非太子真的没有龙气护体?若真是如此,将来坐上龙椅的就不一定是太子。京中人心浮动,就连胡大学士都开始观望,不急着送女进东宫,怕是都在心里猜测陛下的想法。

胡大学士此人,胆小怕事一辈子,偏还爱权势富贵,就那点胆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许是不会大办。”他淡淡地道。

今日他已从修撰升为正六品的侍讲,升迁之快,是同僚们所不能比的。大家心知肚明,若无意外,他将来会位至阁老。

胡大学士这是在向胥家卖好。

雉娘根据他的表情就猜出,太子树死之事,影响很大。她轻声地问道,“陛下是不是有所怀疑?”

“帝王生性多疑,此事作得太过明目张胆,他难免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