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2)

“何毒?”

永安公主朝嬷嬷使个眼色,嬷嬷低声地把骨肉分离的毒性一说。胥良川听着,眼里的风暴更加浓烈。他的手攥成拳,关节泛白。

“嬷嬷方才所言,只消一两滴,就能令人全身溃烂而死,对吗?”

“回胥大人的话,没错。”

他看着永安公主,眼里的暴怒一览无余,带着压抑的隐忍,“公主可否把此物给我?”

永安公主示意嬷嬷,嬷嬷用筷子把金元宝夹出来,放进原来的荷包中,递给他。

他接过,道声多谢,转身离开。

梁驸马和永安公主对视一个眼神,仿佛看到暴风雨欲来时的隐忧。她命在场的嬷嬷和宫女,今日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胥良川离开公主府,秋日的凉风吹得他宽大的袖管鼓起来,长袍翻飞。他的心里冰冷一片,如寒风肆虐。胸中的怒火像耸入云霄的高峰,直达天际。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如此恐惧过,如此地害怕事情成真。假使有个万一,永莲公主的阴计得逞,那么他该怎么办,雉娘该怎么办?

他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恨其欲死!

许雳跟在他的身后,黑暗中他散发出浓浓的杀意,杀意太强,连许雳都惊得心惊肉跳。

临到府门口,他把东西交给许雳。自己则理理衣袍,若无其事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的偏房内,睡得香甜的大哥儿躺在摇篮中。他走进去,乳母起身行礼,他摆摆手,专注地看着摇篮中的小人儿。

小人儿的嘴巴在一动一动的,眼睛闭着,脸蛋还有些红,皮肤也有些皱。

他就站在旁边看着,不敢用手去碰。

这是他的儿子,他两辈子唯一的血脉。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儿子!

熟睡中的小人儿一无所觉,他盯得久,眼睛都有些酸。

正房内,雉娘在等着他,今日永莲公主的举动,让她觉得不安。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何事,永莲公主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她望着门帘处,门帘轻晃,他修长的手轻轻掀开,快速地合上,不让一丝凉风进来。

“夫君,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情?”他神色如常地道,坐在塌边上。

雉娘舔舔唇,“今日大哥儿洗三,永莲公主不请自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让海妈妈留个心。在添盆时,永莲公主原也是准备好添盆礼的,被永安公主截住,听说她当时脸色不对。我一直想着,莫不是她的添盆礼有什么不妥?”

他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白嫩的肤色莹润滑腻。雾蒙蒙的眼眸透着坚毅。他知道她没有寻常女子的脆弱,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她有任何的担心。

“确实有些不妥,过几日我再告诉你。”

雉娘紧盯着他的眼,他的眼睛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

“好。”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自己则睡在旁边的小塌上。她的屋子里一直没有人值夜,生产后,夜里侍候的人都是她。

乳母是早早就备下的,雉娘生产前和他商议过,大哥儿出生后,若是她能哺育,她会尽量自己喂。

于是大哥儿都是吃她的,要是不够,再交给乳母。小人儿一夜要起来喂几回,他也跟着起身。

昏黄的烛火在室内照着,两人久未入眠。雉娘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难以入睡,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的轻纱。

“夫君,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还在月子里,莫要乱想,万事都有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知道,要是最后查出,永莲公主确实有不轨之心,你要怎么做?”

小塌那边传来暗沉的声音,“人刺我尖刃,我报以利箭,无论她是谁,我必诛杀!”

有他这句话,雉娘觉得心才踏实起来。许是已为人母,一想到她历尽千辛生下来的小人儿会受到伤害,她就恨不得想杀人。

之前她就一直在想,如果永莲公主存了害她儿子的心思。她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

就算对方是天家公主,只要触了她的逆鳞,她必杀之。

而儿子,就是她的死穴。她闭上眼,缓缓地睡去。她的呼吸慢慢地变得均匀绵长,小塌上的男子轻轻地起身,悄悄地开门出去。

院子里阴暗的角落,许雳看到他的身影,快速现身跟上。

永莲公主从胥府回去后,一路上都阴着脸。她没有想到永安会坏她的事情,她和永安是皇姐妹,难道还比不过赵雉娘那个表妹?

在她的心里,是不怕永安揭穿她的。一来永安和她是姐妹,揭穿她没有半点好处。二来就算是永安告诉别人那金元宝有问题,她也不会认。东西被永安拿走,她可以说是永安自己做的手脚,永安不会那么蠢,连这点都想不到。

她下轿后径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文齐贤等在路边的小亭,见她走来,手捧着书,诵读起来。

永莲公主露出不屑的眼神,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眼角的余光看着永莲公主脚步未停,看也未看他一眼,就进了院子。他不由得满心的挫败,把书放下,手背在身后,无奈地离开。

永莲公主一直没有召他侍寝,他心里着急,总觉得不着不落的。

那戏文中唱得真真的,他不敢想,一想就觉得戏文中可怜的驸马爷就是自己,而永莲公主就是心里有人的恶毒公主。

这般想着,心里越发的不好,索性去找交好的朋友喝酒。他现在是驸马爷,旁人还是要卖三薄面的。

他今日烦闷,不想回府,那朋友是个知趣的,一直劝酒。两人喝到亥时,来了一位相熟的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