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狠了点呢?”他琢磨半天,想起易泽刀削一般的冷酷的面庞,抖了抖身子,伸出手将还未发出的留言删掉,改成:“易泽,b-17行星的事情我已经帮你瞒下去了,程康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他马上要去赛特星,你放心,我会跟紧他的。对了,那个奸商又黑走我不少银子,呃……没多少,你不用还了,咱俩谁跟谁啊!”
说完将留言发出去,一边发一边抹眼泪。
一千万信用点,他的老婆本啊!易泽你一定要主动问我花了多少钱啊!
太可怜了,明明跟易泽不过是合作关系,怎么现在闹得他跟老大似的?不过……
想起在红胡子手下做事时易泽对手的下场,何成鑫咽了口口水,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什么人情道义都是虚的,谁拳头大谁是老大!
尽管红胡子已经死了,可他那堆歪理就像毒水一般侵蚀着他们这些人。何成鑫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他曾经向往的美好早就在弱肉强食的生存战中被消磨殆尽了。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红胡子,这个人生来就是做坏事的,并且一辈子将做坏事当成事业一般兢兢业业,唯一做的几件好事就是捡回他们几个孩子虐着玩,最后还被自己的玩具给玩死了。
果然人不能做职业范围之外的事情,红胡子这种人就算再做几十年恶人都能活得硬朗,结果收了几个孩子就死了,谁说做好事有好报的?再说程康吧,这种人天生就是靠出卖他人上位的,何成鑫还以为这次他会将易泽的消息上报的,踩着别人的命上位不是他的天职吗?没想到这人突然有良心了,没上报不说还要去赛特星!何成鑫觉得,程康这次要是出卖易泽全心全意的靠拢那边的势力,搞不好还能得到庇护捡一条命下来。偏偏他选择了良心,这不两头不讨好吗?易泽肯定不会放过他,而那边知道他这么吃里扒外也不会给他活路,真是自寻死路。
所以说,良心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何成鑫摇了摇头,脸上满是阴霾,再无半点阳光。
三分钟后……
“哎呀哎呀,脸怎么变得这么丑了?”何成鑫连忙在脸上揉吧揉吧,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初时那副讨喜的样子,将一切阴暗藏在嬉笑的面具背后。
如果说易泽是靠着冷酷和实力而活,那么何成鑫就是靠着面具求存。他一向喜欢面具,戴久了,连自己的真实面貌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嗯……奸商在赛特星,程康也去了那里,易泽也在那里,我要是不去那里添乱还是我吗?”何成鑫一边走一边想,“这次换什么脸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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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今天情况很不对,这是华天齐作为多年好友的直觉,太不对了!
虽然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模样,虽然还是那张男性公敌的帅脸,虽然还是平常沉默寡言的样子,可华天齐就是靠自己为数不多的直觉觉出易泽今天的心情很……诡异。
对,是诡异。
说他开心吧,他真开心,从他今天没怎么开口讽刺他就能看出,易泽今天的心情好到逆天;说他郁闷吧,他还真有些郁闷,一双眼睛跟能量枪似的,看谁谁脚软;说他愤怒吧,或许有点愤怒,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心情好到逆天又坏到逆天呢?
所以,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华天齐看着守卫养的那只大肥猫在易泽视线下瑟瑟发抖,心里想着,管他诡不诡异呢,只要不是对着他的就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肥猫,你自求多福吧。
肥猫心里在淌血,它招谁惹谁了?它不过是跟主人撒撒娇要两根小鱼干吃而已,怎么自从那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它好可怜啊,这不过一晚的时间都被吓得瘦了一圈了!
正在郁闷的肥猫被人揪着肥脖子拎了起来,易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只猫。
昨天晚上的一切真实的可怕,又虚幻的可怕,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只知道小奶豹出现了,撒娇了,还做出一些限制级的举动,之后就跑了,还变成了这只肥猫!
易泽看着这只肥得连脖子都没了的猫,皱紧眉头。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这只肥猫做的?这只丑猫有胆子对他做出那种事?易泽目光瞥向肥猫的屁股,心里升起一丝厌恶。
他还记得昨晚的感觉,小奶豹软软的肉垫在他脸上留下的感觉,小奶豹黑亮的眼睛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以及小奶豹居然有些弹性的小屁股在他腿间留下的触感,那全部都是真的!
易泽随手将肥猫丢开,猫一得自由立刻出逃,它不干了,它要去做野猫,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天空!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头绪,易泽拿出光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关键词。
五号行星、烈豹尸体、奶豹、上网、脑电波、零号、能量石、b-17行星、离去、月夜再次出现……
易泽将这些关键词用线连接起来,思路的线到b-17行星后就断了。易泽将离去两个字擦掉,他确信小奶豹没有死,昨晚的一切也不是虚假。
那么,到底在b-17行星上发生了什么,让奶豹失踪,随后居然从b-17行星来到了赛特星,没有机甲和星舰可能吗?易泽思索许久,在能量石上画了个圈,如果说b-17行星与奶豹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那只能是星舰下的能量石区,据说后来那些能量石与探测到的数量差了一半,是失误还是被人取走了能量石?易泽在能量石旁边打了个问号。
而另外一点,小奶豹昨天在对他做什么?那种举动,无论怎么看都是动物界中求爱的举动吧?而奶豹又通人性,求爱后害羞逃掉也不是不可能。易泽在零号两个字上画了个圈,旁边留下一个笃定的感叹号。他相信奶豹是明白零号一词的含义的,要不怎么会取这样一个网名呢?还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不过……零号吗?易泽回忆起奶豹昨晚的举动,意外的,并没有觉得厌恶或者抗拒,反而接受的有些欣喜。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最后易泽在b-17行星与月夜之间画了个省略号,这中间,到底缺了什么呢?会让奶豹失踪,还会让他跨越星际来到赛特星。
易泽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应该就锁在记忆中,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那道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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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头疼时,青扬也在头疼,不过他不是在头疼易泽的事情,而是……
少年望着镜子中竖起的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和屁股上那条白色的尾巴……
三清道尊啊,带他走吧!这还不如一直做豹呢!
26、魔气
青扬是知道自己有可能无法修成人形的,但他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昨晚他确定易泽没有其他心思后,乐颠颠地回到寝室,变回人形就睡去了,也没顾上看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谁知早上起来准备去上课时,这才发现自己情况不对劲儿。
他站在镜子前左转右转的折腾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个对他来说十分艰难的决定——逃课!
青扬从没逃过课,在大道门时,哪次师父讲道他不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是大师兄,他才是真正的以身作则。)哪次他敢缺席?作为排行第二的弟子,上要接受师兄严厉的教导,下要给师弟们起一个榜样的作用,完全不像小师弟青芒一般,想不去就不去。
然而这一次,无论如何青扬都要逃了。
其实这堂课不过是普通的基础知识,老师还很温柔,不去也没关系,只是青扬自己不知道大学还能逃课罢了。修真的世界中,不存在不及格,你若是不潜心修行,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根本没有补考的机会。
青扬正坐在床上为逃课这个想法自我厌恶时,寝室的门被推开了。
艺术系的寝室管理相对宽松,学生们可以去外面住,青扬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不过大多数学生都会将一些必备用品放在宿舍,因为距离教室近,这样也方便。
进来的学生是与青扬同是书法系钢笔班的同学董全,他是来取东西的。
青扬之前只顾着懊恼,又临近上课,寝室楼里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他根本没在意这个走向自己门前的声音,丝毫准备都没有就被董全看了个正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僵在床上瞪着董全,一点办法都没有。
董全虽然是艺术系的,但他丝毫没有搞艺术人的气质。如果说青扬的容貌气质在本次考生中排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同样的,董全如果认倒数第二,那绝对不会有人超越他成为倒数第一的。
这倒不是说董全都多丑,而是他长得是一点艺术系人的自觉都没有!那全身的肌肉块让机甲系的人都汗颜,脸上居然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将原本就够狂野的脸弄得更爷们。以现今的技术,伤疤本应该是很好消除的,董全脸上会有这样的伤疤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不想消去;二是这是病毒性的伤口,现今的医疗只能先用药物抑制病毒的活性,在病毒完全除去之前,是无法修复伤口的,如果这种病毒很难缠,那恭喜你,让伤疤跟着你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