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么分析了一番,我们的船长大人竟意外自信昂扬了起来,他居然还在不知不觉中符合了中国女人七条法则之中的三条,3/7的概率已经很高,看来他这个老公还是当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喂你的对比难道不是为了夸老婆而是自夸的吗?)
奥兰多得意地弯了弯嘴角,看向秦父,胸有成竹:“我想,我恐怕还满足里面好几条。”
秦瑞言斜扫他一眼:“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结婚快三十多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分每秒,条条遵守不动摇。”
面对自己的未来岳父,奥兰多突然有了几分肃然起敬的感觉。
秦瑞言又看了眼奥兰多,英俊挺拔,一点也不娘气,觉得这黄毛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了。他们俩现在是处在同一阵线的男人,也许把这小子带回去还能替他阻挡掉一些来自李筠的硝烟和战火。此刻,秦瑞言也陡然想起一件事,刚刚蒸桑拿的时候,他曾仔细目测观察过奥兰多的体型和身材……难道说,他潜意识里已经把奥兰多当成自个儿的女婿候选人了……?
他又回想起奥兰多的身材,这家伙确实生得一副好肌骨,宽肩窄腰,看起来富有力量。
“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特别看了看……”秦父淡淡开口,为了显得自己很随意,而不是刻意表扬:“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
奥兰多欧美人,显然不跟中国人在一个脑回路上,他认为秦瑞言作为一个不惑之年的亚洲老男人,应该是在羡慕他的生|殖|器尺寸,他勾唇,慢悠悠道:“我也觉得,不错。”
101
此时此刻,在秦珊家的厨房餐桌边,正有四个人作东南西北四面坐,正好凑齐一个麻将桌。
聚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李筠同事倡导的家庭批斗大会,为了让眼前三个人找出自身错误,再进行拨乱反正,最后针对犯错程度实施相应的惩罚。
李筠已经解开围裙,环视四下,她坐在正对门口的主座,主为上,是这次家庭会议的主持者。
“谁先来?”她厉声问。
一片寂静。
奥兰多实在无法理解中国人的家庭风气,很好的一家人,没有妻离子散还非要制造出那种工作场合才拥有的嚣张跋扈的氛围。所以他很是懒得搭理这种所谓的小家庭内部会议,只单手撑腮,就着腕部,一下下转着手机,敲得桌面嘎达嘎达响。
秦瑞言瞄了他一眼,好对,就是要这样,替我吸引掉80%的仇恨值和火力值。
“奥兰多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李筠注意到金发青年的漫不经心。
秦珊立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小下。
细长的手指咚一下撒开手机,奥兰多眼皮微抬,露出幽蓝的眸子,慢吞吞望了回去,冷冰冰催促:“秦女士,有话快说。”
“说什么?请你先回答一下我,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李筠呼出一口气:“再说我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这是一个后辈应有的态度吗?”
奥兰多言简意赅地答:“不能,不是。”早知如此,他今天登门拜访前就应该随身携带一把麻醉枪。
“什么叫不能、不是啊?你这么敷衍像话吗?”
奥兰多:“我已经在回答你的问题了。”
李筠瞬间开启东北老娘们骂街模式+专业主持人的超快逻辑和语速:“有你这么回答的?不能?不是?你多说几个字舌头会断掉?现在就敷衍她老娘,如果我真把秦珊交给你了,以前你指不定怎么敷衍她呢?不说别的,单说你今天跟秦珊他爸出去洗澡这件事,你扪心自问,这是一个有正常价值观和道德感的男人该做来的事情吗?家里没地儿洗澡吗?还没成一家人呢!都擅自带着她爸去洗澡了!洗澡?你以为洗个澡就能笼络人心了吗?你们爷们就喜欢用下三滥的事儿找到共鸣感是吧?”
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秦瑞言听不下去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下三滥的事儿啊?我和奥兰多就去蒸个桑拿,泡个温泉怎么了啊。”
李筠:“呵,谁关心你们做了什么啊?我现在在说秦珊和奥兰多的事情呢,你进来插足个什么劲?底下有专门针对你的呢,别急,我知道你特希望我赶紧说你,说完了就解脱了,是吧。但我偏不,我就要把你撂那,让你受尽煎熬,”
女人撩了一下跑到锁骨边的鬈发,继续看向奥兰多,她居然在骂完秦瑞言一大段之后还能继续记清楚并且接上之前的话:“奥兰多,你看看,你现在就整天想着心思去洗澡,以后结婚了还得了?干脆把澡堂子搬家里来好了,让秦珊当个搓澡妹好了。我女儿本来就比你小那么多,脾气也和顺得很,以后还不得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奥兰多淡淡扫向李筠:“抱歉,我有洁癖,基本不去公共浴室。”
言外之意,要不是为了笼络秦老爹,大爷才不稀罕去呢,还是中国的邋遢公浴。
李筠最烦奥兰多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势:“你先摆正态度再来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太可怕,从来不会针对问题本身,永远都在指责对方态度。奥兰多扶额:“可以,请问您需要什么态度?”
“正常的态度,晚辈对长辈的,应该的敬重态度。”
“妈……”秦珊为难地拉长声音喊了李筠一声:“你别这样啊。”
——在秦珊看来,奥兰多能忍着耐心坐在这里听自己老妈大把大把地撒泼而没有喷出一句毒液和反驳意见,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珊珊……”李筠知道自家小女儿喜欢奥兰多喜欢得紧,也跟着他在国外受过不少委屈,所以跟秦珊讲话的时候,语气也会放得平缓许多:“你多大了?”
“还有三个月零七天十八周岁。”奥兰多率先回道,精确到了天数。呵,十八周岁了,中国人的成年岁数了,还把他的船长夫人当小女婴儿似的供着,秦女士还真是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性。
但奥兰多这一表现在秦母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突然隐隐约约觉得,奥兰多记她女儿生日记得这么清楚,难道真的是真爱?想想秦瑞言那个臭男人,这几年经常忘记她生辰还总给自己找借口说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还油嘴滑舌说,老夫老妻不在意这些事。
但是秦母面上还是不依不挠:“奥兰多,我没问你。”
奥兰多掀眼看向对面的中年女人:“秦女士,你的确没有问我,”他单手握住桌上的手机,放回裤兜里,“但我必须要回答。因为我在这里想要证明一件事,就是你的女儿和我在一起之后,我不光会担负起她的丈夫的职责,适时还会成为她的代言人。她以后遇到许多人给她带来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将由我来为她做出选择,有的她需要面对,她可以尽情回答,而有的她根本不需要面对,则会由我为她拦下,”
“困难亦如此。”金发男人不急不缓地补充,他嗓音和语调都沉稳深重,把持有度,充满了可信任感。
一时间,厨房里一片沉静。
这算是奥兰多的告白?算是给她的未来承诺???秦珊突然被一种强大的惊喜充得怔愣起来,仿佛脑袋变成了一只蜂蜜罐,甜蜜的气息让人晕乎乎的,都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呵呵。”很快,这种甜腻和柔情就被李筠两句短促的冷笑给无情击飞了。
鬈发女人将一点垂落到面前的发丝儿捋到耳后,粉红唇微微开启,“奥兰多,看来你很有自信能照顾好小珊对吗?”
“当然。”奥兰多话语里的自信与生俱来。
“那能容我问几个问题吗?”
“随便问。”
“你有中国国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