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主子您先忍忍,大夫也说您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等明日奴婢早点给您送吃的来。”

芳瑜替她盖好被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面上带着抹担忧。

随着屋内蜡烛熄灭,新的黑暗笼罩四周,床上的人有些躁动不安,最终还是忍住饿意咬着牙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一大早,清儿就送来了白粥的和馒头,夏桐不用想也知道是反派在虐待她,可总比什么都没得吃的好。

不知道昨日刺客一事闹的有多大,反正不到午时她娘就过来看她了,管家也是个识趣的,没有阻拦,就直接把人带了进来,夏桐决定以后给他加工资。

刚一进屋,柳氏就提着心上下将夏桐打量了一番,看到女儿并无大碍时,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可面上依旧带着抹心有余悸。

“怎么好端端就遇到了刺客?你可把你爹和我担心坏了,你爹还不让我来看你,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柳氏一脸担忧的握住她手,一边看着丫鬟手里的盒子道:“这是皇上之前赏的千年山参,我知道王府什么都有,不过你如今定要好生休养才行。”

夏桐微微点头,一边看了眼旁边的清儿,后者立马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刺客,爹爹可知道刺客是怎么回事?”她好奇的问道。

柳氏摇摇头,风韵犹存的面容上带着抹犹疑,“此事如今是顺天府在调查,不过据你爹说,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罢了,所以你日后出行定要多加小心,如今反党众多,也不知他们到底要害谁。”

说完,柳氏又往后看了一眼,跟着凑过脑袋悄声道:“我都听说了,这几日王爷都没有留宿在这,纵然你现在握着管家权那也不牢靠,所以还是得替自己多加打算。”

话落,又悄悄塞过去一个白色药瓶,神色异样,“这是宫里的秘药,多助兴于闺房之乐,并不算药物,你如今首要还是先诞下子嗣最为要紧,谁也不知后面有没有新人进来,到时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桐:“……”

看着手里的药瓶,她跟触电一般推了过去,小脸涨的通红,“您……您怎么……女儿才不需要这东西。”

“傻瓜,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是在为以后的前程着想。”柳氏点了下她脑门微微摇头。

夏桐还是不敢收,连忙去叫外面的人,“清儿,你快送娘回去!”

“诶……”柳氏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脸皮如此薄的女儿也只能微微摇头,倒是把目光投在了清儿身上。

待人出去后,夏桐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先不说她和反派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就算她用这样的东西,对方也会把她剥了做人皮灯笼。

“主子,喝药了。”芳瑜忽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夏桐直接端过碗一饮而尽,完了整个人苦的都在发抖。

见主子如此难受,芳瑜也很心疼,可是王爷不给主子吃其他东西,只准喝粥,她也没有办法。

喝了好几口温水夏桐才缓过神,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迟早瘦成皮包骨。

翻身下床,拿过披风,她径直就往屋外走,后面的芳瑜惊的连忙跟了上去。

门外依旧守着那个冷冰冰的红雪,看到她出来,也只是冷冷一瞥,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夏桐顿了顿,跟着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而后面的人也紧紧跟在她身后,阴魂不散似的,这样她还怎么拿东西吃?

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夏桐忽然换了方向往书房那边走去,一边回头不时瞄着后面那个面容不善的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红雪绝对不能留在身边,她必须得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后面肯定会吃亏。

看到王妃过来,书房门口的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阻拦,倒是那个红雪面露震惊的看着夏桐走了进去。

慢悠悠推开门,夏桐伸过脑袋在里面瞧了两眼,可书房里却不见丝毫人影,不应该的,外面那么多人守着,里面怎么会没有人?

可如果里面没有人,她要是进去的话,少了什么东西肯定又会扣在她头上,一切陷害都是这样来的。

就在这时,那边的书架忽然缓缓移动,露出一道偌大的门,里面忽然走出几道身形不已的人影,只是当看到门口伸进来的脑袋时,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

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夏桐刚想准备走人,可既然来都来了,只能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随手将竹简递给后面的人,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顾秦眉头一皱,“想偷东西?”

夏桐:“……”

“王爷真会说笑,臣妾是有要事才来找您的。”夏桐深呼吸一口,提着裙摆小跑着凑了过去。

“那属下们就先行告退了。”西风几人不敢逗留,只是多看了眼那个脚步轻盈的王妃。

顾秦慢悠悠的来到书桌前,依旧目光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信封,神色冷清。

“那个红雪我不喜欢,能不能换别的人,其实我也没有到处乱走。”夏桐凑过去满脸谄媚的道。

男人眼席一抬,“你想换谁?”

“西风呀!”她不加思索的道。

刚出门口的西风忍不住回头了看了眼书房门,一脸苦大仇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这是非把自己整死才肯罢休吗?

书房里很寂静,男人坐在书桌前定定的凝视眼前的女人,她脸色好了不少,披风下只穿了件碧色长裙,身子格外单薄,昨日还病怏怏的,今日倒是精神了。

他更不知自己的王妃和自己的属下关系居然这么好,刚好周城出了些事,看来由西风去是最好不过了。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他声音微冷,神情淡漠。

夏桐眨眨眼,还是抿抿唇不再说话,还是转过身老老实实就要离开,决定做个有自知之明的小透明。

“走什么,干活。”

脚步一顿,夏桐慢慢转过身,男人恰好在那里写信,砚台里的墨汁格外鲜少,咬咬牙,她还是没骨气的走过去,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在那里研墨,一边咬住下唇在心里诅咒这个男人,真是连她一个伤残人士都不肯放过,非要榨干她最后一滴利用价值才肯罢休。

窗台微微响动,冷风呼啸而过,她抬手摸了摸吹的发红的鼻子,突然有些想哭,寄人篱下连顿饭都吃不饱,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虽然老太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夏侯府至少能吃饱饭呀。

眼角一瞥,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男人不禁眉间轻蹙,声音低沉,“去拿件衣服。”

还要被呼来唤去,做牛做马,夏桐心叹一声,跟行尸走肉一样过去软榻那边拿过一件黑色外袍,然后又“贴心”的披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