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枚可以调动禁军的印鉴,所有禁军却一动未动,好似不认识那东西。
三皇子神情大变,不可能的,这是太师给他的,一定不会有假!
萧璟上前一步,看着那边的人,眉间微皱,“三弟,知错能改相信父皇不会太过责罚于你。”
——
夜色如漆,整个夏府寂静的只剩下冷风刮过的声音,屋外依旧守着许多家仆,屋里的人神色都很凝重,也不知在等着什么。
没有吃府里人送来的东西,夏桐靠坐在软榻上一直在沉思着什么,都这么久了,西风为何没有进来,他警惕性那么高,不应该会想不到这些事。
还有顾秦他怎么样了,老太太她们为何要软禁自己?
直到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阵阵亮光,脚步声嘈杂刺耳,随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屋里的柳氏两人也都连忙凑近窗户外观看。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只见西风忽然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外面的家仆在他手中犹如风筝一般脆弱的可怜。
“你怎么才来?”夏桐面上一喜,连忙跳下软榻。
见王妃并未受到伤害,西风也跟着松了口气,恭声道:“王爷说让您长长记性也好,免得下次再乱跑。”
夏桐:.“……”
所以她那么担心,都是白担心那男人一场了!
知道王妃肯定心情不好,西风只能连忙道:“如今王爷正在前厅。”
说完,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夏志安,好在这夏大人没有那么糊涂和太师府搞在一起,不然就算是王妃怕也保不住他了。
闻言,夏桐连忙提起裙摆往前厅跑去,此时整个夏府灯火通明,已经被顾秦的人全部包围,她不敢相信,今夜不是皇宫会出大乱子吗,为何他会在这?
就在前厅之中,地上跪了一片夏府的人,瑟瑟发抖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上座正坐着个一袭墨袍气质清冷的男子,整个屋里的氛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待夏桐来到前厅时,只见她大伯他们全都一脸恐惧的跪在地上,周围全是持剑以候的禁军,而顾秦正悠悠的坐在上首,把玩着他最近新做的那枚玉扳指。
“你怎不在皇宫?”她连忙往男人方向跑了过去。
女子还戴着毛茸茸的狐裘帽,只露出半张莹白的小脸,等她跑过来后,男人才顺势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声音低沉,“本王为何要在皇宫。”
皇室内斗,与他何干。
闻言,夏桐不由皱皱眉,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那你先前做什么去了?”
她总以为他很忙,既然他不去皇宫,那每日早出晚归又在做什么。
“微臣见过王爷。”
这时夏志安也来到了前厅,看到他,夏霖等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一个劲的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顾念亲情救救自己。
“王爷,下官们知道错了,当年是皇上下的旨,父亲才无可奈何盖的印,这次也是太师威逼下官们,不然就算给下官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呀!”
夏民等人跪在地上忍不住哀求起来,似乎还觉得摄政王会顾忌四丫头而放过他们。
看着眼前一群两面三刀的人,夏桐此时也是寒了心,就算顾秦要放过他们,她也是不愿的,每个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更何况这些人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继续留着只会更加的纵容他们。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顾秦忽然站起身,拉着夏桐径直往外走去,一言未发。
待人走出前厅,西风才挥了挥手,“今日夏府失火,无一人幸免。”
大势已去的夏府,就算有人知道真相,也无人会去深究,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
夏霖等人突然疯狂的想跑,却被侍卫全都押下,徒留夏志安白着脸颤颤巍巍的站在那。
来到夏霖跟前,西风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当年顾家五十六口人命,也是无一幸免,夏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从始至终主子都未曾打算放过这群人,他们却还想反扑,真是痴人说梦。
一群人瘫坐在地,面上全是绝望,倒是西风忽然回头看了眼夏志安,“夏大人不是新搬了府邸吗?难道还想留下不成?”
以主子的性格,应该是夏府所有人都不留,不过这夏志安倒也识趣,一直都在向主子示好,也并未与太师府同流合污,最主要的还是王妃的父亲。
——
出了夏府,等上了马车,夏桐忍不住看了眼府门口,想看看他爹娘出来了没有,可是马车却突然行驶了起来。
等走了一段路,不远处的上空正冒着熊熊烈火,正是夏府的方向。
夏桐回头看了眼正在看着书的男人,不由轻声道:“其实有件事我未告诉你。”
男人眼席一抬,就这么幽幽的看着她。
“爹爹今日才告诉我,原来当年是我大伯出卖了你父亲。”她觉得有必要让顾秦知道真相。
闻言,男人神色微变,似乎并不讶异,只是拉着她手,轻声道:“今日脑子清醒了?”
知道他在说什么,夏桐也发现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为何直到现在才处置夏府的人。
“既然如此,你上次为何还要救他们?”她抿着唇似有不解。
继续看着书,男人薄唇微启,“给你父亲一个机会。”
车厢内忽然寂静了起来,夏桐并未说话,可能还有一个理由,那便是让自己看清那家人的恶心嘴脸,这样就算他对夏府做什么,自己也不会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