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正细细地打着芭蕉,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院子里栽种的桂花与月季愈发鲜活了,嫩芽开始染上青翠,在雨水的润泽下,显得格外有生命力。
容玉穿着一件月白的薄薄绸衫子,慵懒地躺在藤制摇椅上前后晃动着,他没有束发,只任随一头乌发披散着,他本就生得明艳俊美,这般情态看上了更是多了几分靡丽,叫人难以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此刻,他的一只手正搭在隐隐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抚了抚,他睫羽低垂,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半晌,只叹了口气,将手移胸口上,把上方的话本给丢在一旁的矮凳上,矮凳上还放着一盅花胶鸡汤,鸡汤底下用一具精巧的小炉子煨着,散发着让人暖心的香味。
门口吱呀一声,进来了一个面善的婆子,婆子本是进来收拾碗盅的,但显然那盅鸡汤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她面上不由得带了几分担忧,
“公子,这花胶鸡汤恰是火候,多多少少喝些,若等久一些,肉该老了。”
一听那鸡汤二字,容玉顿时有了恶心之感,不由抚了抚胸口,
“劳烦嬷嬷先给我拿两粒酸梅吧。”
婆子面上带着几丝为难,“公子,你今日吃太多酸梅了,这酸梅虽能压制反呕,然而太伤胃腑,侯爷交代了……不宜多吃。”
“可我真的吃不下。”
“这……”
婆子无可奈何,却听身后一声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
“去拿颗酸梅来吧。”
二人齐齐回头一看,是宋俨明回来了,他还穿着官服,繁复的绛红色官袍衬托的他很是贵重英挺,他挥了挥手,让婆子先行退下去。
宋俨明打量着容玉,见他亦是眉目含笑看着自己,心间爱极,浑身的疲累尽去,顺手在几架上拿了条小毯子,给他盖上膝上,容玉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脑袋深深埋进去,
“不是叫你别焦急赶回来么?你也得回侯府那个家做做样子吧。”
宋俨明摸着他的头发,“你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容玉心间一暖,心道自己何尝不是,然他没有说出来,只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二人温情脉脉,只觉得岁月无比平和,只愿这般心境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永无波澜。
“侯爷,老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