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卫清平只一笑置之,只觉她还小,不想与她计较,便道:“成成成,小秦岳说什么便是什么。”
回应他的,是宁安恶狠狠的一眼。随后两人便扶着秦岳回去了。冷嫣徽和慕容岩得了信儿,皆是急匆匆的敢来,谁也不肯示弱。
冷嫣徽捧着醒酒汤,一脸关切的要来服侍秦岳喝:“夫君,用些醒酒汤罢,妾身备了热水,夫君用过后也好去去身上酒气。”
慕容岩为了赶时间,来时自是两手空空,咬牙切齿的看着冷嫣徽,恨不得将她瞪出个窟窿来:
“秦岳刚回来,你是打哪儿晓得他醉了这消息的?莫非,你派人跟踪!”
冷嫣徽正要开口,两人间情绪诡异起来,却突然听得秦岳道: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过是那世子之位罢了。犯不着如此,你若能想法子将族谱上名字改为冷嫣回,我便把那世子之位留给你将来的儿子。
同理,你若是能去慕家将你的名儿改为为慕容嫣,那么世子之位,也可以是你儿子的。”
秦岳这一番话,叫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宁安回过神后,便听秦岳吩咐:“都下去罢。”
慕容岩和冷嫣徽着实不晓得这是何缘故,可出嫁前娘家人叮嘱一一浮现在耳边,为了那个位置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
“秦岳,我便先回京去,办妥事情后再回来寻你。”
慕容岩有些恋恋不舍,可她听自己母亲说过,来日方长,故而倒不急于这一时,回去收拾了行囊便匆匆由人护着回了京。
冷嫣徽捧着那醒酒汤,沉默无声站了许久,也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屋子去收拾行囊。阿贞站在门外,听完只觉全是讽刺。再像又如何,对他来说,终归不是自家小姐啊。
默然转身,却也不曾离开,便那般站在门外,听得屋里宁安不解得问:“哥哥,嫂子们改了名以后,便让她们的儿子继承爵位么?那宁安是不是快要当姑姑了?”
秦岳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我说的是她们的儿子,又不是我秦岳的儿子,左右我不稀罕这什么世子的位置,谁爱要便拿去罢。”
听到此处,阿贞终是黯然伤神离开了,一辈子当一个替他□□替代品的人,他是记不住的,她不想被他忘记。
晚饭之时,阿贞来到秦岳门外,隔着紧闭的房门艰难开口:
“公子,阿贞知道,小姐她...公子一定是没有睡下的。阿贞心仪公子,不论公子是何身份,阿贞对公子的心,都是不会变的。
殷大少身边,殷家必定会严家防范,应是很难安插人手的。阿贞,愿意为公子前去做内应,混进殷家。只求他日公子得偿所愿之时,能在心里记着阿贞对公子的一片痴心,给阿贞碑前上柱香。如此,阿贞便心满意足了。”
秦岳不愿理会她,可她是冷世欢的人,冷世欢若是在,必定不会舍她犯险的:“你什么都不做,便是帮了我,我不想她恨我,你下去罢。”
阿贞听后,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屋子,对着铜镜好一番收拾,便见得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眉目间尽是悲凉。
随后起身,换上一身新衣裳。那是在京之时做出来,想到豫州之时穿给秦岳看的,如今穿上了,却不是为了给他看的。
治水不比在京时自在,条件艰难,一应官员都是在同一个桌子吃饭的,故而殷大人自来了这儿之后,便是私下里日日开小灶,也瘦了一大圈。说来殷大人与秦岳这等身份,吃的还算好的了,地下的官员,比起他们来便更差了些。
秦岳因着醉酒,不曾出来用饭,阿贞便出来替宁安布菜,一口一个郡主多吃些,委屈郡主用这些了,格外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