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冷家大小姐,是叫冷燕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与自己是一道皆是无法无天之人。自己说话的方式像她,故而便喜欢听自己说话,冷嫣徽长得像她,故而便喜欢看她侧脸么?
想到这儿,慕容岩什么也不顾便冲出了主院,连带着冷嫣徽也都苍白着一张脸匆匆跟上。自始至终,冷世欢都不曾与她们说过一句话。
只在她们离开后,自嘲一笑,随后看着采薇,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采薇你看,都怕我啊。如此,应是没事了,那些为大婚准备的东西大抵都用不上了,扔了罢。”
秦岳刚刚办完手头的事儿,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便迎来了慕容岩与冷嫣徽的质问。对于慕容岩的一连串发问,秦岳一句话都不曾回答,只沉默的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笔。
对于秦岳这副态度,冷嫣徽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慕容岩也早已理智全失:
“秦骛!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说你身子不好,不能圆我想当母亲的梦,我便听你的从你下属遗孤里领了儿子来养。
为了你,我不顾父亲的反对将名字改为慕容嫣,我甚至骗我父亲,是我的身子出了问题,是我给不了你孩子。
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说啊!你是怎么对我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妻,那我又算什么!你将那宠冠后宫的明夫人娶了,是想我慕家陪着你整个王府与长公主府陪葬么!”
冷嫣徽虽不曾说话,可看着秦岳的目光也是带了无声质问的,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
见她们这全然没了理智的模样,慕容岩还声嘶力竭的吼了那么一番话,秦岳心下也有愧疚之感。面上仍旧瞧不出喜怒,只是手中的笔却在这时搁下了:
“□□的爵位,我给慕家外孙。长公主府的爵位,我给冷家外孙。你们两家要你们夺的不就是这两宫斗爵位么,我给你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却不能没有她。
你们若实在害怕,我这便写下休书,自此我秦岳所有事情都与你们无干。至于爵位,我会给他们两个小的,虽不是我秦家的骨血,到底是叫过我几年爹的。有他们赡养,你们便是不肯改嫁,晚景也不会过得太凄凉。”
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却叫慕容岩与冷嫣徽听出了绝情的意味。至此,方才咆哮着质问秦岳的慕容岩终是哭出声来:
“果真越是长情之人便越是绝情,秦岳,我原以为你本就是如此冷清之人,却不想,你的柔情全都给了她。”
随着慕容岩的转身离开,冷嫣徽终是泪流满面说出了第一句话:
“夫君...我不要下堂,便是一辈子都当着这有名无实的秦夫人,我也不要下堂。你说的休书,我不接。”
待她们走后,秦岳方揉着额头一脸疲倦前往冷世欢的院子。不论多晚,总是要亲眼确认她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的。
去时冷世欢正一人独自捧着一本杂书看,见秦岳来了便先是诧异,随后起身命人替秦岳上茶。
她以为秦岳是来说婚事作罢把事儿,已经尽可能调整呼吸,好让自己再他提出解除婚约之时尽可能笑得自然一些,却不想秦岳见她第一句话便:
“阿欢,东西都置办好了么?”
丝毫不提慕容岩与冷嫣徽一事,让冷世欢心里有些发虚,只捧着要递给秦岳的茶道:“秦岳,你当晓得,那么做是不成的。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非但如此,还会连累他人,我...”
后面那句话,冷世欢说不出口。她想说的,是:我不愿你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说你捡了双别人穿过的破鞋。
总是她如今仍是完璧之身,总是她是清白的,纵使只是假夫妻,可那又如何?世人眼中,她终究是被人穿过的破鞋。秦悦若是娶了她,便会一辈子都蒙上这层耻辱。
想到这儿,冷世欢觉着手臂上的守宫砂开始发烫,渐渐灼伤自己,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