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无事的,你看郡主,不也活着好好的么?虽说有些痛苦,可只要活着,总归是有盼头的不是么?何况,相父他定不是那般只在意皮囊之人,娘又何必自己吓自己。”
楚之也晓得,冷世欢最不能面对的,便是秦岳。可秦岳若真是只在意她那副皮囊,这么多的莺莺燕燕,早便将他勾了去,哪能到现在。
对此,冷世欢只捂着胸口,咳了一口血之后,方喘着气道:“可我,宁愿死,也不要他看到我如今这幅样子。你下去罢,我要歇息了,替我好好照顾嘉言,别带他来,别让他看见他娘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楚之应声出去了,先去哄着嘉言洗漱了,又将他哄着睡下,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屋子。
对着孤灯坐了许久,瞅着一只又一只的飞蛾扑火后,方将窗户关上了,研磨提笔写了信给秦岳。终究,是不舍得冷世欢一个人犯傻,秦岳若是在她逝世后才知道这事,该是有多绝望。
他不想相父绝望,也不想自己的娘绝望,是以,他要忤逆冷世欢这一次,就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我没有放弃...你们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不管如何,我都要坚持写完的。
第115章 秦岳,这辈子能遇到你真好。
秦岳披星戴月赶回来之时, 却又是一月之后的事, 黑漆漆的星空里也只瞧得见零星半点的微弱星光。
站在冷世欢门外, 冷世欢却是不论如何都不肯开门的, 仍秦岳如何指天发誓,那禁闭的门都无半点松动之意。对此,秦岳很是无奈,隐隐有些哽咽:
“阿欢,让神医替你看看可好。便是, 便是你不想见我,也让神医替你瞧瞧罢。我不进去,就在门外侯着,好歹也让我知道你身上的毒要多久才能清了去。”
其实大家都晓得, 宁安如今半死不活的吊着命的样子, 何其残忍,一向心高气傲的冷世欢, 怎能容忍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便是说破了嘴皮子, 连嗓子都哑了,屋里也不见一点回应。对此,秦岳终究只是摆摆手让神医先退了下去。而后, 一个大男人,蜷缩着靠着那殷红的门席地而坐。
“阿欢, 我不进去,也不让神医进去了。可是,你也别赶我走, 让我陪你说说话可好?”
声音不如往日动听,话里祈求的意味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疼。冷世欢从他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无奈,还有那痛彻心扉的绝望之感。
想到此处,冷世欢便也席地而坐,背靠着门。两人之间其实是背靠背的,只不过中间到底是隔了一扇门罢了:
“那便说说话罢,什么都好。”
在家中,因着怕人同情的目光看自己,又因着怕吓着嘉言与楚之,是以自打中毒后便与所有人都疏远了,想来竟是许久不曾同人好生说过话了。
秦岳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不复平日里的轻轻冷冷,带了些怅然,更多的却是回味:
“还记着,初见你之时虽是模样狼狈,却平白添了几分想叫人亲近的柔弱。自奶奶逝世后,再不曾有人给予我温暖。
可就是在那么个肮脏的地方,在那么个叫人瞧不起的地方,有那么一个漂亮的似仙女童子的小姑娘,带我逃离了那个险些要了我命的地方。”
秦岳静静说着,似是也不指望冷世欢能回应她什么。在冷世欢沉浸在往事里,缅怀过去的时候,他又低低道:
“我从来不晓得,原来我挣扎着逃不掉的泥潭,有人能将我那么轻易带出去的。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大喜欢你的,甚至说是有些排斥。可我也晓得,这些排斥,通通源于一个叫,嫉妒心的东西和虚荣心的东西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