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也不单是庆功,还封了秦岳为摄政王,嘉言为世子,除此之外又是赏了数不清的绫罗绸缎并之稀世珍宝,还有田地等。对此,父子两也不推辞直接受了。庆功宴散了之时,秦岳与齐嘉烨道:
“臣有事,恐不能立即还朝处理政务,故特地来与陛下告假一年。左相这个位置,陛下还是让他人来担任罢。”
齐嘉烨默不作声许久,而后轻叹一声:“过两年再去看她罢,如今还是应当多陪陪嘉言才是。
朕去看过的,她的墓修的很好。若是墓前那些尸骨...罢了罢了,替朕也给她上柱香罢。”
准了假,却没说是否要卸了他丞相一职,秦岳也不过多纠结,叫了嘉言道:
“跟爹出宫,爹带你去爹小时候住的地方瞧瞧。”
冷府的一砖一瓦,好似还是同旧时一般无二。嘉言也不知秦岳为何不要人领,只默不作声跟在秦岳身后,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冷府的每个角落。
待到了冷世欢出嫁前的院子外,秦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而入了。不是想象中萧条的情形,依旧如往昔,好似住在这儿的女孩仍旧在这儿住着,从未离开过。
可秦岳明白,便是这院子保留的再好又如何,那个艳若烈阳一般的女子,永远都再没有机会回来瞧上一眼了。
嘉言其实记不得自己的生母究竟是何穆铮,正百般无聊,抬头瞅了瞅空中明月,再低头,才发现自己的爹似是红了眼眶。一时有些呆住了,鬼使神差的竟是开口道:
“爹,我娘是不是很漂亮?”
问完,只见他那玉树临风的老爹竟是笑了:“嗯,很漂亮,也很傻。全天下,再找不出比她更傻的女子了。”
说罢,摸了摸嘉言的头:
“爹很高兴,你长得这般好。爹也很愧疚,没能一直陪在你身旁。儿子你要记着,不论爹在不在你身旁,你都是爹和你娘唯一的孩子,对爹来说,什么都不比你重要。
便是...便是哪一日爹再次对不住你,你也是爹手心里的宝,明白么?不论旁人说什么,都不要信,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如今的身子,秦岳也不知自己能撑多久,若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便是嘉言了罢。嘉言也不知听懂没有,只一味的点头,而后扯着秦岳袖子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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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秦岳身子好似更差了些,十五岁的嘉言长身玉立,一点儿都没有堕了秦岳当年第一美男子的称呼,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一大群人围着他转。
也不知他打哪儿回来,脸笑得跟朵花似的,见秦岳又在琼花树下小酌,便蹦蹦跳跳过去了:
“爹你又在喝酒,不是说了你这身子不能喝么。”
说罢,一下子夺了秦岳手中的酒,皱眉看着他爹,再思考着拿他爹怎么办才好。秦岳被堕了酒也不恼,只依他道:
“好,爹不喝了。”
见秦岳不反驳,嘉言但是高兴了些。微风轻抚,又是一阵琼花雨,便感叹了一句:“今年琼花开的真好。”
一句话,秦岳只觉着双眼朦胧了,再瞧不清眼前的东西。
阿欢,为你种的这满园琼花又开了,我何时方能等你归来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这次,秦岳只递了折子,便带着嘉言下了扬州。去前,早已飞鸽传书让扬州老宅子的心腹不论如何,都要摘好的琼花想法子保存好了,以免到了扬州花都谢了,没法去见冷世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