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气恼半信半疑地站到汽车正面,只见云飞正端坐在吉普车的驾驶座上,带着丝特招人嫌的笑容朝她挥手。
云飞在车内替她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是我,错不了,上车吧。”
这凑不要脸的混蛋,瞧你这嘚瑟劲儿,想必刚刚看了场感人至深的寻人好戏,心中得意劲儿快爆棚了是吧。
对着他,如意很想叉会儿腰。
但是不行,这辆车在小区门口太惹眼了。每个经过的人都恨不得停步打量打量,这可是她老妈的大学教师宿舍区,暑假期间的教师宿舍八卦……
尽管有点不甘心,如意还是赶在碰上熟人前,抓紧时间跳上车去。
“你居然看着我干着急,故意不接电……”
后面的话,云飞没容许她说出来。
虽然真人数月未见,但从开始的“艳照”到后来如意在东方皇冠大酒店每天弹钢琴的视频和照片,她的影像日日陪在他身边。
“不许再去那个鬼地方弹琴!”
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酸透牙根的恼恨,以及期待了太久无法遏制的渴望,云飞把如意从副驾驶一把拎过半截身子抱住,复仇似的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如意脑袋“嗡”的一声,这攻击性也太强了……她恍惚中下意识地伸手阻挡,结果双手也被对方牢牢控制住。
只要品尝过第一次蜜糖,就永远无法抗拒对甜蜜味道的渴望。何况这蜜糖不是普通花蜜,是来自罂|粟花海的蜜酿糖浆。
像有大片大片的虞美人在明媚的阳光下跳舞,悠扬的清风带着唰唰的哨音吹过花海,一眼望不到边儿的花田随之起伏荡漾、伸展低徊、蜿蜒如波,和着风声呢喃出五彩斑斓,通向未知世界的梦之幻影。
云飞身上的好闻味道永远如一,被他死死抱住不放的如意大脑已经严重缺氧。
她完全忘了上回被亲完放鸽子的严重事件,像扑火的飞蛾一样身不由己,情难自禁。
云飞觉得怀中的小人儿比数月前要美味多了。
仅仅过了几个月而已,这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像含苞的蓓蕾在一夜之间舒缓开绽,虽然尚未怒放,但露出的那抹嫣红已经足够惊艳世人的双眼。
跟数月前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公馆,身穿流氓兔珊瑚绒睡衣裤的那个呆萌二百五的姑娘比,这个带着清晨洗漱后清甜味道的女孩,跟她身上这条白底绿色栀子花的连衣裙一样,美好、清雅,可爱、娇柔。
云飞心中似乎嘟囔了一句,不能放过她!
谁让你天天打扮的比现在还精致漂亮,没心没肺地跑出去给一堆只懂看人的糙老爷们弹奏浪漫钢琴曲。他越想越恼恨,手上加紧了动作。
快窒息掉的如意,用最后残存的那点可怜思维朦胧觉得:哪是她找云飞算账,根本是这家伙报仇来了……
她招惹过他吗?
该念头一闪而过后,如意彻底沦陷,脑子里晃荡的全是水,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