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经理出去之后, 顾言之敛眸看着眼前的合约。

合约是上午被人送过来的，苏棉棉没过来，但合同上面已经有她的签名了。

她借给顾氏的钱, 她没坑顾言之，但也没有按照顾言之之前的说法还双倍。

只按照银|行的借款利息计算, 以及一个附加条件便是，日后如苏氏遇到金融危机, 希望顾氏能够出手相助。

大概的合同内容便是如此，对于顾言之对于顾氏来说，这份合同真的是太给顾氏面子了。

苏棉棉这种无疑是雪中送炭的行为，也不趁机敲诈, 让顾言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手机里早就存了苏棉棉的号码，顾言之想了想许久之后才按下。

电话没响两声便被接通。

“喂, 顾总？”棉棉含带笑意的声音透着电流传到顾言之这边。

顾言之转了转椅子，看着窗外烈日的阳光：“嗯，钱到账了, 感谢。”

棉棉弯了弯唇, 对着对面坐着的陈娴轻嘘一声：“就一句感谢？”

顾言之眉头松动, 知道再接话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她顺势往下说，但终究还是没忍住的继续问了句：“不然, 你想要我如何？”

棉棉勾着唇角笑了笑，眼眸里溢满了笑意：“不如，顾总就请我吃个晚饭吧，地点我来定怎么样？”

顾言之想了下：“好，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不知道今晚顾总有没有时间。”

“可以，六点我到你公司楼下。”

“没问题。”

把电话挂断之后，棉棉对着电话笑的那叫一个欢乐。

对面坐着的陈娴都要受不了她了，“你现在就这点出息？”

棉棉睨了陈娴一眼：“你不懂，顾言之多难搞定啊，要慢慢来。”

陈娴啧了声：“之前也没看你对谁那么热情。”

棉棉浅笑：“这是我未来丈夫，能不热情吗。”

陈娴：“......”

她敲了敲桌子：“行吧，你有理，不过你上次让我约季星然出来这事，没问题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午？行吗？”

陈娴一噎，对棉棉有些无语：“这么着急？”

“嗯，早点了解清楚也好早点下手啊。”

“行，我跟季星然说一下。”

棉棉点了点头，看着陈娴要走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跟季星然？”

陈娴扬了扬眉：“比你们发展好多了。”

棉棉想了想，终究是没把嘴里的那句话说出口。

陈娴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放心吧，季星然那边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陈娴我们也不年轻了，好像确实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她看着窗外淡声道，以前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年纪大。

可现在偶尔间回家之后，会渐感孤独。

而陈娴的事情，棉棉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娴一顿，有些诧异棉棉会这样说。

她很少劝自己，一般都随了自己去，但现在...陈娴想了想，看向棉棉：“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棉棉莞尔一笑：“你要知道，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就如当年一样。”

陈娴朝她挥了挥手：“行了，别肉麻了，我去给你打探一下顾氏的消息。”

“谢啦。”

看着陈娴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后，棉棉才收回自己脸上的笑意。

今天的这话不是因为遇到了顾言之才对陈娴说出口的，而是很久之前棉棉便想说了，但一直都没找到好的理由说出来。

陈娴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自在，棉棉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不止是一个陈娴，还有陈娴的男朋友。

但后来男朋友去世，陈娴活了下来。

当初的陈娴没有半点的求生意识，是棉棉把她从深渊拉了回来，直到回国之后，陈娴也一直在公司帮着棉棉。

但走出那段日子之后，陈娴就变得格外的“花心”了。

对于她这种借酒浇愁的行为，棉棉没发表任何意见，只偶尔陪着。

对于那些被她看上的男人，棉棉也不发表看法，因为她知道陈娴有多难熬，所以也就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