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仟仟和林秘书都没注意到陆星昀。
为了好看,没穿羽绒服,穿的复古收腰大衣,美是美,但是在室外也是真冷。
孔睿见她嘴巴都冻紫了,带她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烘焙咖啡豆的暖香从开合的玻璃门中溜了出去,听不清客人在说什么,咖啡馆里的私语声和勺子碰击瓷杯的叮叮咚咚已与咖啡店的背景音乐融为一体。
杨仟仟把小包房在桌子右边,取下毛绒围巾,要了一杯低咖咖啡。
孔睿要了一杯拿铁。
“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孔睿笑,“我读大学时,咖啡就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
他们已经认识快两个星期了,但是回国后这是第一次见面,杨仟仟在a市,孔睿在b市,平安夜他赶来陪杨仟仟。真没想到小孩子们过的圣诞节,他也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般兴致勃勃又忧心忡忡的准备圣诞礼物。
杨仟仟从没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处地这么轻松过,明明没有共同的朋友,但在许多事情上三观竟然出奇的一致,一见如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她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孔睿喜欢她。但是她喜欢上一个人,凭感觉,孔睿恰恰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吧。
多数女人是靠感觉为生的动物。聪明的男人懂得给女人思考和感觉的时间,他们都在加深了解,彼此试探,像此刻用嘴唇触碰咖啡一样,试探温度和甜度是否心仪。
谈到公司经营管理的事情,孔睿给了她很多实质性的建议,商标注册方面,成立研究室方面,“仟仟,其实我觉得如果想纯粹地做香水研发的话,还是聘请一个ceo管理比较好,你知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杨仟仟点头,她也考虑过,她现在都是从头开始,万事开头难,又要兼顾香水研发又要兼顾品牌的建立,她自知甚明,肯定兼顾不过来,“已经委托猎头公司来找合适的人了。”
说话间的气息也不由地带上咖啡的香气,在昏暗的咖啡厅中缭绕。
“我妈认识一个朋友,四十二岁的女士,去年辞了ceo职位,最近正好在国内,你要是觉得能接受,可以和她聊聊。”
四十二岁,意味着有很多经验,但杨仟仟也担心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两个人谈不来。
不知不觉9点了,孔睿把她送回别墅。
他送她下车,夜色不及她美,两人相互道别。
杨仟仟的脸窝在毛绒绒的围巾里,“再见再见,谢谢你今天的时间。”
孔睿不敢说太多情话,“谢谢你今晚很美。”
杨仟仟脸一红,冷得值了。
他给他递上圣诞礼物,巴掌大的礼品袋,粉蓝色袋子妥妥的直男审美。杨仟仟也送了她准备的,一只刻字钢笔和一副降噪音耳机。
正在两人交换礼物时,碎石子路上传来车子轮胎的声音,杨仟仟一阵紧张,猜是儿子回来了。
驾驶座上的人却是陆居安,陆居安车速慢下来,对两人略一颔首,把他的车开了进去。
杨仟仟一晚上的优雅,忽然底气不足,陆居安不说话时,她还是有些怕他的。“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杨仟仟一路小跑回别墅,夜深更冷,呼吸间都是白汽。
他不知陆居安来别墅干什么,佣人从他车子的后备箱里搬出几个行李箱。
打算长住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房子,是陆星昀的名下的财产。
佣人其实都是陆居安雇佣的,一口一个亲热的陆先生,仿佛房主不是陆星昀,而是陆居安。
陆居安一来,可艾跟见了煞神似的,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佣人给陆星昀的房间送东西,叫他“小陆先生”,陆星昀丢开pad,“陆星昀来了?”为什么叫他小陆先生?难道陆居安又赖在这里住?真抠门,房子都送给他作生日礼物了,陆居安还要赖着不走。
陆居安对杨仟仟说,“我的房子漏水了。”
鬼才信。杨仟仟脱下大衣,“那您淋湿了吗?”
“打伞收拾东西过来的。”
“呵呵。”
陆星昀下楼又要和陆居安掐,“你来干什么?”
杨仟仟叹气,没一天安生日子过。她问陆居安有没有吃饭,陆居安说,“加了一晚上班,没来得及滟。”
杨仟仟叫佣人下碗面给他吃,晚上吃别的不好克化。她里面套的是圣诞红的毛衣,纤瘦的一个人,在别墅里来来回回地忙,问佣人两只小绵羊的感冒好了没有,窝搭好了没有,她去看一下。
陆居安和儿子拌了几句嘴,照样把行李搬去了二楼。
陆星昀喊住妈妈,“我也去看看陆娟的病有没有好。”
佣人跟陆居安解释,小陆先生给两只小绵羊取名,一只叫陆娟,一只叫陆薇。
陆居安吃完热乎乎的鸡蛋面后,心满意足地吐气,随后也去看生病的陆娟。
在后院的一间木头房里,以前是堆放杂物的,昏黄的灯光,里面收拾得十分干净。羊圈里放着几个小太阳给它们供暖。
陆娟和陆薇的绵羊毛有些长了,陆居安问,“它们是公羊还是母羊。”
“陆娟是母的,陆薇是公的,”陆星昀说,他对长得十分膨胀的陆娟招招手,“娟儿,爸爸和奶奶来看你了。”
杨仟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