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人就算记忆不同,但很多地方也是相通的, 徽媛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说道,“好, 自然是好的,既然表哥与我如此恩爱, 那我今晚不舒服, 表哥可否将就一点换个地方睡呢。”
原祚, “……”
他当然不愿意。
自从那日在重华宫开荤之后, 原祚便食髓知味,虽然不至于日日都要, 但隔个几日来一次, 平时抱着温香软玉解解馋也是美的, 结果今晚却让他睡到别的屋去?还是在那个魏胪住在府里的时候?
他带着徽媛离开时吩咐了人把魏胪带去厢房修养两日。
一想到明天说不定对方就知道自己和徽媛分房睡的消息,原祚怎么可能同意。
不过他也看出徽媛似是生气了,只能软了语气说道,“你不舒服,我留着刚好能照顾你,去了别的屋我还不放心。”
在有外人在府中做客时还冒出分房睡的事确实不太好,而且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也必然会担心,徽媛刚才不过是气原祚不肯喝自己说实话一时冲动说出了这种话而已,此时见他服软她也正好想顺着这个台阶下。
不过就在徽媛思考的这段时间原祚以为她是还在生气,便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若是实在不行,我打地铺也行。”
反正刚成婚那两日他也是打地铺睡的,一回生二回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魏胪再有丝毫的希望。
徽媛看着原祚说完熟练的去打开柜子抱被子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只能变成了,“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辰。”
原祚听到徽媛这话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心里一松,为了掩饰刚才的紧张故意说道,“先抱出来待会儿要用的时候方便。”
徽媛,“……”
没见过打地铺还这么积极的。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原祚,有点怀疑自己刚才话是不是说重了。
但是她刚才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眼见着原祚已经把被子抱了出来放在了一边就等着天黑了往地上一铺了,她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好……好吧。”
原祚对着徽媛粲然一笑。
徽媛,“???!!!?
我怀疑白天这个表哥脑子也坏掉了。
不行!表姐还有多久才嫁人,自己到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原祚送过去让表姐夫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不过不管李云锦什么时候嫁人,今晚定然是不会嫁的,于是徽媛只能和原祚两相无言的吃完了晚饭,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十分自然的在地上铺好了床铺,躺了下去。
徽媛,“……”
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他好像天天睡地铺已经习惯了的感觉?这种情况就好像自己是那些话本子里的刁蛮公主一样。
想到话本里那些刁蛮的公主欺负自己的驸马,然后驸马哭唧唧的跟公主赔罪,徽媛把原祚那张脸代入进去,顿时升起一阵恶寒,她抖了抖情不自禁升起来的鸡皮疙瘩,心里让自己努力忽略就睡在床边的原祚。
只是一个喘气的大活人就睡在你旁边,想要忽略实在是有些困难。
徽媛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仍旧是毫无睡意,尤其是习惯了身边有个暖乎乎的身体,此时她竟然觉得一个人睡有些凉。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侧过身子对着床边的人轻声喊道,“表哥睡了吗?”
还叫自己表哥?这是还有芥蒂?
原祚担心徽媛又继续追问白天的事,装作已经睡熟的样子没有回应。
徽媛叫了几声,见对方都没有反应,有些疑惑的低声说了一句,“睡着了吗,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她说完想起原祚早上刚去了一趟二皇子府,似乎还是为了他们被软禁宫中的事,顿时觉得又能理解了。
被自己亲兄弟算计,又要去和他当面对质,想必不是身体疲劳而是精神疲劳吧。
徽媛自己没有兄弟,到京城之后丞相府的表哥表姐也都对她很好,她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为何亲兄弟也可以弄到如此地步,她隔着床幔不太看得清原祚的表情,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心里顿时又有些后悔,她喃喃道,“早知道应该让他上床睡的。”
不管他为何如此在意魏胪的事情,但毕竟今日他刚刚经历兄长背叛之痛,甚至可能刚与自己唯一的同胞兄长反目成仇,自己实在不该还这样对他的。
徽媛那句话落到了原祚耳中,他耳朵动了动,心里顿时就有些意动,但若是此时装作醒过来的样子又实在是太过明显。
原祚在心里抓耳挠腮,顿时就后悔起自己装睡的行径来。
**美景,如此好的夜色自己为什么要装睡呢?
夜色?对了,夜色!
现在是晚上啊!
原祚脑中突然就有了主意。
他闭着眼睛,又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床上的人似乎不再看着他了,他才假意的咳嗽起来。
“表哥?”徽媛一听见咳嗽声立即又转过身子看向睡在地铺上的人。
原祚睁开眼睛,正对上徽媛担忧的眼神。
他眼神茫然了片刻,然后问徽媛,“我怎么睡在这里?”
说完这句他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似的,问徽媛,“是不是我又闹你和孩子了?”
原祚的一切表现实在是太过自然,徽媛没有半点怀疑,知道这是晚上的表哥不知为何又出现了,虽然这次似乎出现的比往常早一些,不过她在宫中时就怀疑原祚的病情已经恶化了,所以即使此刻他出现的时间偏早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