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些虚伪, 但必要时候又狠不下心,只是他一心念着那个位置,在知道威胁他的另有其人后, 自然便会对原祚颇多忍让。
这也是原祚为什么最后选了原致而不选原仲的原因。
徽媛听了原祚的解释倒也没有多问, 只是惊讶道, “你和二皇子联手?”
原祚点头, 又解释道,“父皇此次行事并不明智,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怕是就要有所动作了。”
至于这动作是继续遮掩还是干脆直接为原仲铺路,谁也不知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早做准备。
而此时的惠妃和原仲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原仲坐在惠妃对面,神色有些阴沉,“母妃是说父皇开始怀疑我了?”
“他前几日来我这里就一直在问你的事。”惠妃神色也有些忧虑,“那丫鬟的事你怎么不处置干净了。”
提起这个原仲也有些烦躁,“本来以为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而且她是平王妃身边的人,突然失踪了更惹人怀疑,何况我也没派人直接接触过她,就算查出来也不过又是有人故意栽赃我,谁知道原祚直接把人带到了父皇面前。”
提起原祚,原仲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些年看着原祚独受皇宠,他不是不嫉妒的,只能眼见着他一点一点的自己作死,他对他的敌意倒是渐渐减少了,只冷眼看着他哪天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可谁知道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至于皇帝的处理方式,原仲自己也有些怀疑。
他不确定的问惠妃,“难道父皇真的是为了维护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免也和原致他们想到了一起,“难道父皇真正看中的是我?”
惠妃却是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不过都是他用来制衡的手段而已。”
她想到当年自己大冷天的被人诬陷推入池中之后,又在栖凤宫跪了一个时辰的事。
她当时受尽宠爱,心高气傲,就算面对皇后的质问,也丝毫不肯退步,原以为事后皇上会为她洗涮冤屈,谁知道他最后竟只是过来看了她一眼,还让她病好后去给皇后赔罪。
在那之后更是渐渐冷落了自己。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看着原仲还有些犹豫的眼神,问道,“若他真的一心为你,怎么会跑来问你的事,你以为他要是知道了你这些年的性子都是装出来的还会如现在一般对我们?”
他们在宫中的处境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可要是皇上知道了自己这些年的性格都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原仲抛开了那些想法,语气坚定道,“儿臣明白了,儿臣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惠妃欣慰的看着原仲,“母后这些年忍着他也就是为了你了。”
原仲听了这话,眼中也露出一丝温情来。
只是当他从宫中出来得知原致刚从五皇子府离开之后所有的想法便只变成了,“原致为什么要去五皇子府,难道他们兄弟讲和了?”
原仲也知道皇帝这次的行为太惹人遐想了,所以即使听到传消息的人说原致出来时神色似乎不太好看,他也不能放心。
可他和原祚的关系还远不到上门拜访的地步,于是他即使着急,还是只能吩咐人盯紧了五皇子府和二皇子府,一有消息就立即来报。
但是自从那日原祚答应和原致联手之后,他这些日子以来却是一直闭门不出,就连上朝他也是称病不去。
所有人都觉得五皇子这是在表达对皇上的不满,虽然做法大胆了一点,倒也附和他日常的作风。
只是徽媛却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
她这些日子简直要疯。
或许是知道自己即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另一个人替代,原祚这些日子都在嘱咐徽媛这个要注意,那个要注意。
在原祚第一百零一次说道,“同床可以,但衣服要穿厚一点”的时候,徽媛拿出厚厚一本小册子,一脸乖巧的说道,“知道的表哥,你看,我都记下来了。”
这本小册子是徽媛一笔一划写的,写完后又用针线装订了起来,后面还留了许多空白的纸,就为了等原祚随时补充。
原祚没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表妹居然都拿纸笔记下来了,他有些惊奇的接过那本册子翻了翻,什么“两人接触不许超过脖子以下,嘴也不行。”什么“他对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用纸记下来告诉他。”
原祚看着这些东西也不觉得羞耻,他反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徽媛微笑,“对吧,表哥,我都说我全记住了,你不用再说了。”
原祚皱眉,“记下来了是好的,但是你也记得时时翻阅,经常温习。”
徽媛,“……”
我是要考科举吗?还经常温习?
这本册子不过是她见原祚真的特别在意这些事所以才记下来的,为的也是让他放心,结果现在这是要让自己背下来的节奏?
徽媛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祚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他抬起手揉了揉徽媛的头发,“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徽媛,“……”
补偿就不用了,你不要在自己吃自己的醋我就谢天谢地了。
其实徽媛这几天也有点担心原祚那日所说的所谓的皇帝的动作,可是她提心吊胆的等了这么多天,甚至这些天原祚连朝都没上,也没见皇帝要做些什么,渐渐的她就放下了心。
此刻听原祚提起他自己的病,她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再去表姐夫家。”
既然这些时日皇帝没有动作,那么就趁着现在赶紧把原祚的病解决了才好,不然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原祚又发起病来那就不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