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挑了挑眉。
苏明釉心里想的是正事,她想的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挑拨宝宁与裴原的关系。但宝宁根本不怎么和她说话,弄了一堆点心茶水,让她吃,让她喝,茅房去了三趟,什么有用的话都还没说过。苏明釉急的心头发慌。
阿绵顶绣球顶累了,趴在宝宁脚边休息。宝宁唤刘嬷嬷来拿了一碟子小狗虾,渤海里捞上来的,户部侍郎不知道哪里弄来了十几斤新鲜虾,差人当作礼物送给了裴原。小狗虾就半个小指那样长,但肉质厚实,味道又鲜又甜,很好吃。
宝宁心想着,裴原出息了,竟还有人给他送礼了。
她洗干净手,亲自剥一只放到苏明釉面前的小碟子里,笑道:“大嫂,吃点虾子,开开胃吧。”
“谢谢弟妹,已经饱了,就不吃了。”苏明釉脸色不太好。她在这待了小半天,旁的事没干,光开胃了。
她看了赵前一眼,见赵前直勾勾盯着宝宁的手瞧。苏明釉心中咯噔一下,她又想起赵前那会给宝宁斟茶的事,心中酸意涌动。
宝宁看她不吃虾,又问她:“大嫂,你还想吃的别的什么吗?”
“什么都不吃了!”苏明釉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她在这待不下去了,腰酸得很,胃脘也不舒服,赵前更让她不舒服,想回自己的院子,“宝宁,我就先……”
她往外走,正和宝宁道别,脚尖一歪,碰到了地上的绣球,绣球骨碌碌滚到不远处的柜子底下。小羊急忙过去追,它没刹住,嘭的一声撞到柜子上,几个小花瓶掉下摔碎了,最顶层的小匣子给撞到了地上。
精致的小匣子,围绕着一圈暗紫色的花纹。
苏明釉眼前一亮:“那是什么东西?”
宝宁将闯祸的小羊赶走,又吩咐人进来收拾东西,将小匣子捡起来,拍拍上头的土,认出来:“是四皇子的,不知怎么放到这里来了,再放回去就好了。”
苏明釉问:“你就不觉得好奇吗?”
宝宁意外地回头:“好奇什么?”
苏明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匣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四皇子不和你说,你就不想知道?”
宝宁回想了下,这匣子,裴原以前是经常会拿出来摆弄的。上面一把精致的金色小锁,他拿着钥匙在上面捅来捅去,就是不打开。但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再碰了。
匣子放在柜上,落了灰。
她好奇里面是什么,直觉是对裴原很重要的东西,并且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原先是关系没那么亲近,她不好开口问。后来便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苏明釉露出难以开口的神色来,又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好奇了,里头是……”她不说了。
宝宁拿着匣子,手指扣扣声音,听不出来。
她笑问:“大嫂难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苏明釉蹙眉:“我了解一些……”
她听说过这匣子,那时候裴原母妃的尸骨刚刚被找到,一堆白骨,在皇宫假山的山洞里,已经发霉了。裴原亲眼见到,心性不稳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疯癫颠的,每日就抱着这个匣子在假山的周围走来走去,手里拖着一把带着钢环的长刀。
圣上看不下去了,差人将匣子偷走,想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被裴原发现,将那人的手生生给砍了下来。
从此,裴原本就狼藉的名声更糟了,一度很少有人接近他。
苏明釉冲宝宁道:“里头是会让你伤心的东西。”
宝宁疑惑地看着她。
“是一个对四弟来说,很重要的女人的,很重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苏明釉说的半真半假,哄骗着,“所以宝宁,你千万不要问他。”
宝宁问:“为什么不可以问?”
苏明釉道:“宝宁,我是过来人,所以才劝你。咱们女人总是犯一个错误,就是自恃太高,以为自己多重要,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新人取代了。我劝你还是想开一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论四弟以往有旧爱,还是以后有新欢,你都不要着急难过。”
她看着宝宁愈发惊愕的神色,露出忧伤样子:“我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测罢了,是为了你好。四弟的过往,我也是不知道的,你听听就过去了,千万别影响你们的感情啊!”
宝宁看着自己手里的匣子,又看看苏明釉的脸,半晌,笑道:“我知晓了。”
苏明釉只是想稍稍挑拨下宝宁与裴原的关系,他们原本恩爱,想让他们反目,不能只靠一时之功,要循序渐进。如果今天,宝宁心中对裴原产生猜忌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苏明釉心想,他们关系本就不稳,男人贪色,宝宁于危难之中救裴原于水火,对她好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但说破了大天,也就是半年多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厚呢?
她不信。
苏明釉笑着指了指门外:“天色不早了,我有些困倦,先回去了。”
宝宁送她离开。
回了屋子,宝宁盘膝坐在软塌上,掂弄着手里的匣子,回想着苏明釉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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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向小甜文的意思就是,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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