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筒(1 / 2)

宝宁被他掐得跳起来, 转圈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

“你能不能正经些。”宝宁小声冲他道, “去拿两双干净的碗筷来,该吃饭了。”

“吃饭有什么意思。”裴原上前一步将宝宁圈在怀里,低头吮她的眼皮儿, “以前做那事都在屋里, 多闷, 也不新鲜。这次换成在外头, 有风有月亮……”

宝宁打断他:“还有大毒蚊子。”

裴原把袖子挽起来, 点点她脑门:“你不解风情。”

宝宁瞥他一眼:“分明是你过于放肆孟浪。”

她拍拍手将两只狗都招呼过来, 抱起阿黄查看它的脖子。阿黄戴的那个玉牌子有些沉, 磨的脖子那一圈的毛发秃,有点地方甚至出血了。宝宁心疼坏了,把它脖子上的毛剪下来,给它上药。玉牌子也封起来, 不再戴了。

裴原被宝宁的用词震惊住, 拉着她气急败坏问:“你说我孟浪?”

宝宁道:“人家看见了林子,觉得风花雪月,想作诗。你倒好, 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好说的东西, 难道不是孟浪吗?”

裴原瞪着眼睛道:“有胆子再说一遍?”

宝宁不搭理他了, 把阿黄放下,朝刘嬷嬷走过去, 边问:“饼子蒸熟了吗?”

裴原叫她, 宝宁也不理会, 留他独自站在原地生闷气。

吉祥沉默地坐在一旁望天, 见裴原一直不走,看他一眼,一人一狗正好对视。

裴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忽的骂它一句:“寡妇狗。”

吉祥小眼微眯,不明所以。

裴原又道:“哦,你连寡妇都不是,我看你这辈子也找不着夫家,那你是什么狗?可怜狗。”

吉祥吼叫起来,裴原心情好了许多,回屋子换了身衣裳,洗手出来吃饭。但脸仍旧是冷着的。

……

晚饭在院里吃,一张小石桌,宝宁和裴原相对而坐,桌上摆着蒸饼,烧鸡,和几样小菜。宝宁把饼子摊开在碗里,放一层洗干净的白菜叶子,再夹几块鸡肉,放些酸爽的黄瓜丝,软糯的土豆丝,淋一勺秘制的酱汁,包好,递给裴原。

“吃吧,别生气了。”

裴原扽了扽筷子,接过来,淡声道:“我没生气。”

宝宁看他一眼,暗道信你就有鬼了。她知道自己那会说的话戳着了裴原的痛脚,有意和他和解,刻意找话题问:“你白日出去后就没回来,午膳在哪里吃的?”

裴原答:“和魏濛出门了一趟,在西街。”

“哦,西街呀。”宝宁给他夹鸡肉,问,“吃的什么呀?”

裴原答:“吃的饺子。”

“哦,饺子呀,可真好。”宝宁又给他夹了块鸡肉,“西街的饺子店好像挺多的,你们吃的哪一家呀?”

裴原答:“张大嫂蒸饺。”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惜字如金了,真的生气了?宝宁给他扯了个鸡腿放碗里,笑眯眯问:“什么馅儿的呀?”

裴原道:“猪肉白菜。”

他问一句答一句,一点没有主动要聊起的意思。宝宁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问:“那你们蘸醋吃了吗?”

裴原终于肯抬头正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宝宁也正色,蹙蹙眉,小声道:“你不觉得,咱们在某些地方,产生了一点点的,不是不可以化解的矛盾吗?”

裴原两下把包好的饼子都塞进嘴里:“不觉得。”

宝宁掰着手指头和他数:“从搬到王府之后,你说说你……了多少次?差不多,两天三次吧。我都觉得好累了,你一定也很累了……”

“我不累。”裴原把鸡腿夹回给她,“你累了就多吃点。”

宝宁抛开了羞耻,她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事和裴原说清楚:“今天府里有个下人病了,请了大夫来,我见着那大夫,顺嘴就问了句,若房事过度会怎么样。那大夫怎么说的你知道吗?会死人的!轻则会眼下乌黑,身体消瘦,精神不振。若重了,会中风。中风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就是你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了,还要我伺候你,给你端水端饭,擦身端马桶,说不准还要嘴歪眼斜……”

裴原越听脸色越沉,啪的一声将筷子撂下:“都谁和你说的这些!”

“这你就别管了,等会,我给你看个东西。”宝宁站起身,匆匆到屋里去,又匆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交到裴原面前。

借着昏黄的天光,裴原看清楚了,她是自己写了本万年历。每个日子的后头,都用朱笔或是黑色的笔,画上了标识,有的是黑色的圆,有的是红色的叉。叉比圆圈多得多。

宝宁解释道:“我今天下午还研习了一些周易之道,万物相生相长,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所以我画了这张纸,咱们以后的房事,就按着这个来吧。每五日一次,比较适宜。你也有时间增补精神,我也可以多多休息。而且这样咱们以后的孩子才会更加漂亮聪明,爹爹身体好,娘亲的身体也好呀!”

“你说的这些和周易有什么关系,别往周易上泼脏水了。”裴原眼神危险,见宝宁闭紧了嘴巴,问,“你说完了?”

宝宁“啊”了一声,道:“还有样东西没给你看,本想吃了饭后的,见你这样着急,那现在就给你看。”

裴原看着她又跑进屋里去,拿着一个木匣子出来,脸红红地递给他。

裴原拧眉,指肚去贴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红,吹着风,冷了?”

宝宁道:“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