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大公子......”她想说的话,对陆宴终究是有些难以启齿,忍不住放低了音量,“他看我的眼神,很怪.....”
说到这,陆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碰你了?”
沈甄双颊泛红,轻轻摇头,“我走到哪里都带着苗丽和苗绮,不会发生这种事。”苗丽、苗绮是太子送给沈甄的婢女,这两个婢女虽算不上什么江湖高手,但护沈甄周全,亦是绰绰有余。
“怎么回事?”
沈甄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今日的事。
许家大公子许威当众拿出请帖,以许家老太太惦念沈甄已久为由,“邀”沈甄去一趟许府。
沈甄找一个借口,许大公子便拆一个借口,那等架势,根本就是要强行将她掠走。
苗丽、苗绮毕竟是东宫的人,见沈甄不愿,直接拔了腰侧的弯刀,双方争执不下时,长平侯及时出现,带走了沈甄。
她顺便去看了一眼猫。
陆宴的脸色越发地暗了。
沈甄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拽了拽他的衣袖。
陆宴没做声,整个人也辨不出喜怒。过了半晌,他才道:“把净室的人打发了,我想沐浴。”这是要留下来了。
沈甄点头照做,放好了水回来唤他,却见他坐在榻上斜歪着身子,又阖了眼睛。
怎么看,怎么可怜。
沈甄本想让他躺下算了,谁知一碰他,他又醒了。
陆宴道:“水放好了?”
沈甄点头。
对陆宴这种重度洁癖来说,沐浴显然是要大过睡觉和吃饭的。
半个时辰后,陆宴回到榻上,沈甄分了床被子给他。
烛火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陆宴的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是她翻身的动静。
自打她离开澄苑,他们还是头一次躺在了一处。
这张榻几不宽,他的随意动两下,碰到的不是她的腰,便是她的臀。
肌肤相触,男人的劣根不由自主地发烫,灼的他褪下疲惫,多了一股亢奋。
嗓子比方才还要干哑。
他翻身就将她压到了身底下,捏起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细细密密的轻啄,转眼就变成了耳鬓厮磨。
男人的呼吸渐渐加重,手劲儿更重,捏的沈甄不由轻声讨饶,唤了一声又一声的“大人”,和一声又一声地“别”。
他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道:“你是我的属下么?整日唤我大人?”
小珍珠在他手里变了样子,沈甄咬唇道:“世子、世子成不成。”
“这般生分吗?”陆宴语气不善,不愉充斥在每个字眼里。
陆宴将她的膝盖摁在肩膀上,低声道:“你的性子跟身子一样软,管谁都能唤哥哥?”
沈甄脑中轰隆一声,美眸瞪圆,恍然大悟。
可惜晚了。
晨光熹微,天色尚未大亮,陆宴便起了身子,沈甄的小脑袋瓜依在他的肩膀上。
陆宴趿鞋下地,从妆奁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拾了点药,放于中指。
划过缝隙时,想起了她昨日的莺莺细语,众多称呼里,他最喜欢她唤自己的小字,抑或是那声三郎。
沈甄醒了。
“要走了?”
他附身啄了她一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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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内死气沉沉,孙旭站在桌案旁久久不语。
陆宴开口道:“昨日进长安的那些人,可有异处?”
孙旭点头,一脸严肃道:“所有人身上,都有疫病。”
“他们落脚后,最先接触的是谁?”
“一个牙婆。”说罢,孙旭递过来一张名单,上面的是京城各个官员府邸准备采买女婢的人数。这些人,多是太子门下的。”
话音一落,签押房内仍是鸦雀无声。
陆宴狐疑地看了眼鲁参军和其他人。
他对他这些同僚,多少还是了解的,听了这种事,他们不说掀桌子,那也是要厉声呵斥的。
眼下这般安静,必是有问题。
陆宴沉沉开口,“牙婆是谁的人?”
孙旭转过身道:“孙尚书府,老管家的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