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不过是个妄想毁掉他的异端!
既然是异端,那就要除掉!
季覃血色的眸子里覆盖上一层阴翳,一步一步朝着霍长歌走去。
霍长歌看着季覃这样子,就知道对方是被自己刺激的发狂了。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霍长歌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面前的季覃忽然平静了下来。
随后,远处传来一声女人温婉的叫声。
“长歌。”
霍长歌转头望去,湖对面,一袭浅色衣裳的霍夫人正焦急的望着他。
霍长歌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季覃,眼底划过一丝遗憾,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冲着霍夫人回答。
“我在这里。”
霍长歌朝着霍夫人所在的方向走路。
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季覃。
霍夫人见到两人,目光慈爱的看着霍长歌,倒也没有在季覃面前教训儿子,只是笑言。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把人都撇下了,独独呆在这里。”
季覃倒是乖觉,抢先一步说道。
“见过霍夫人,我同长歌皆是白鹿书院的今届的学生,算得上同窗,因而关系不错。”
霍夫人听闻季覃也是白鹿书院的,眼睛一亮,对着季覃的好感霎时间好了几分。
“你一直跪着也累了一天了,恰巧在偏厢有点心,你一起同来。”
霍长歌站在一旁,听着季覃同霍夫人说话。
因季覃之比他大一两岁,不过是个少年,因而不必太过避讳男女大防,霍夫人也高兴同季覃多说几句。
霍长歌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会讨长辈开心的人。
他靠得是颜,季覃完全靠得是一张嘴。
因为所有人皆已经祭拜完了,季覃不必再去跪着。
季老国公也乐意季覃和霍长歌多多接触,因而后面的时间里霍长歌的身后都跟着一个尾巴。
霍长歌走到哪儿,季覃就跟到哪儿。
霍长歌知道季覃在想什么。
他也不点破,一直到离开季国公府。
坐在马上,霍长歌转头望着站在国公府正门口的那一道白色身影,此刻的季覃同样也在看着他。
霍长歌收回目光,脑中却突兀的响起系统的声音。
【为什么去告状?】
霍长歌受宠若惊,佯装高冷。
【告状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情。】
系统鄙视他。
【呵呵。】
霍长歌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不满得哼哼唧唧。
【我在灵堂上闹,哪怕最后季覃被怀疑了,过继的事落空了,但是也影响了霍家和季国公府的关系,我答应过大哥做事要动脑子,多为了霍家考虑。】
更何况,季覃就算是失去了季国公府的大山,没有证据确凿,他就还是白鹿书院的学生,还能参加科举。
霍长歌并没有忘记,上辈子的季覃也是靠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登高跌重,他既然得意,便让他更得意去。人一旦感受过了残害别人获得的利益,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他自己作死的时候。】
霍长歌说霍长邺小气。
他自己何尝不会自私冷漠呢。
只要不和霍家扯上关系,他便懒得去管。
他又不是释迦摩尼,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身下的马颠簸着,路上,沉默了很久的霍长歌忽然问系统。
【统爷,你说季覃会做噩梦吗】
霍长歌自认虽然纨绔,但是他从未害过任何一条人命,从未有过。
自从认识了系统之后,他更相信,坏事做多了,冥冥之中是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