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了。”
他侧头,又看见了被霍长邺拎在手中的那个青衣医者,觉得眼熟。
歪着头想了想,霍长歌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去年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被他爹打了一顿,老太太请来的太医之中的一个。
那个时候这太医刚来太医院,人又年轻,还被老太太看轻了。
见是熟人,霍长歌也不客气,笑着调侃道。
“安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安太医终于两脚沾地,感受到了重回大地的稳定,他脸皮抽了抽,回头瞪一眼霍长邺,无奈的说道。
我明日休沐,今晚刚伺候完宫里的主子回府,结果刚回家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人劫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放下了背在背上的药箱。
安太医走到了床边,示意小郡主让一让,随后坐在床边给霍长歌把了脉,又处理了伤口。
这才问道。
“我看你气血淤堵,还有什么受伤了?”
霍长歌有些不好意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低声说道。
“不小心撞的。”
小郡主闻言,脸微红。
若不是她一时走神了,也不会让贼人有机可趁,最终还要弄得霍长歌扑出来救了自己。
看着霍长歌受伤,小郡主万分自责。
她望着霍长歌,目光坚定,低低的说了一句。
“长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会对你负责的。”
躺在床上的霍长歌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儿小郡主的意思,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有那么一点儿不太适合用在这里。
霍长歌正要说不用介意,他没什么大事,却见小郡主已经嘱咐了安太医好好医治,转身走了出去。
随后,因为要脱衣医治,不太方便,霍长邺和司晏明也都走了出去。
霍长歌更加无语,他解开衣襟,脱下了上衣对着安太医露出了后背。
当安太医看见了霍长歌后背上一大片淤血的时候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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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小郡主有些焦急,她来来回回的在房门口转着圈。
司晏明见她如此心焦,便道。
“意云,你在军中之时可学过些医术。”
小郡主一愣,随即她听着厢房里传来的那些凄厉的惨叫声便会意。
虽然担心霍长歌的伤势,可那些受伤的学子叫得太过凄惨,小郡主又觉得于心不忍。
踌躇之下,她还是对着司晏明说道。
“跟着军医学过一二,简单的包扎还是能做的。”
说罢,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司晏明和霍长邺转身离开了这里。
小郡主离开,司晏明才对着霍长邺说道。
“这个仇我会讨回来。”
霍长邺不说话,虽然刚才自始至终霍长歌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但是霍长邺仍旧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弟弟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刀伤有多疼,霍长邺最清楚。
他的弟弟,从来都是最怕疼的。
霍长邺是心疼。
他将目光落在了司晏明的左臂上,厚厚的白狐大氅之下有鲜艳的血色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滴一滴的细小河流。
若是霍长邺没有猜错,那样浓重的血腥味,恐怕白狐大氅之下也是一片血色了。
“宁王殿下,您是故意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司晏明勾唇轻笑,他的身影在黑夜之下如风竹,骨子里透出光风霁月的清韵。
“我此生没有去害过谁,但是生在皇室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眯着眼,那双凤眸无端露出几分柔和之色。
“有时我甚至羡慕长歌,只有家中无兄弟阋墙,才能活的如此至情至性,单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