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映雪并不是什么要犯,无所谓在或不在,只需要给够银子,也不成问题。
喝了醒酒汤的沈昌盛精神了许多。
他狠狠剜了一眼霍长歌,没好气地说道。
“别随便出馊主意,媒则为妻奔为妾,我可不愿意苏小姐这辈子跟着我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分,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苏小姐来说,却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名声。”
闻言,霍长歌又被意外的塞了一嘴狗粮。
他耸耸肩,反问沈昌盛。
“边疆苦寒,如今又是这样数九寒天的日子,苏小姐女儿家的,如何熬得住?”
沈昌盛也是皱紧了眉头。
他思虑许久,最终开口道。
“我陪着苏小姐去边疆,一路跟着囚车。如此一来,我路上也能够照拂一二。”
霍长歌震惊了。
沈昌盛这个人一向来不聪明,却是实在的人,竟然能够想出一个如此实在的方法,也真的是极为难得了。
不过,面前来说,这的的确确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按照沈昌盛的性子来说,要是将苏映雪交给别人,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只不过霍长歌仍旧有些担心。
沈昌盛这样做,若是让沈家知道了,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不过这话霍长歌并没有说出来。
……
日子一转便到了苏映雪全家被流放边疆,离开帝都的日子。
既然是沈昌盛喜欢的姑娘,霍长歌作为好哥们儿,自然也要聊表心意。
因此,霍长歌让凝香准备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和衣服,又另外准备了一些碎银子和金票,好让苏映雪一家人路上用。
周正买通了押送的差役。
差役收了比平时高一倍的钱,又知道是霍长歌托付的事情,自然点头哈腰答应了好好照顾苏映雪一家。
如今的苏映雪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囚服,脸上未着粉黛,长发披散着,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很是苍白,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美丽。
她瞧见霍长歌雪中送炭,上前对着霍长歌盈盈一拜。语气很是感动。
“霍二少爷,映雪何德何能让您如此费心!”
霍长歌其实同苏映雪见过几次。
苏映雪一向来眼高于顶,最讨厌的就是霍长歌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喜欢的是有才华的书香门第,就如同她的父亲一样。
但是,此番苏家陡然倒了,苏映雪也算是在短短几日之内尝尽了人间百态,酸甜苦辣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那些往日对着自己趋之若鹜的高门子弟早就不见了踪影,反倒是霍长歌愿意来送送自己,还送来了这些。
苏映雪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霍二少爷,请受映雪一拜,三年前,映雪在木兰围场的是多有得罪了。”
霍长歌自然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毕竟三年前,自己还没重新回到这具身体,老早的事情,他又不怎么放在心上,如何记得?
不过霍长歌知道,这么说一定是不会错的。
“苏小姐不必如此,那个时候的我就是欠的,那叫活该!”
苏映雪忍不住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见过狠得,可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
霍长歌到底记不记得,当时她看不惯这纨绔子弟,偷偷用羽箭射了他的屁股。
苏映雪记得,当时害得霍长歌躺了大半个月,之后的木兰围猎直接缺席了。
之后每每想起,苏映雪都无比的愧疚,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过,既然此时霍长歌都不在意了,苏映雪自然也不会硬逼着对方想起来。
她笑着收下了霍长歌接济自己的东西。
“霍二少爷,我素以为你是纨绔,即使如今考上了功名也不改纨绔本性。可如今我却才真正见到了什么叫做君子。”
苏映雪这样说着,不由得更加惭愧。
能如此以德报怨的人,如今已经不多了。
自然,苏映雪并没有想到霍长歌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纨绔子了。
霍长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