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瞧你在抽鼻子,是不是着凉了,一会儿找个大夫来看看,小病不看会耽搁成大病的。”
深受感动的凝香:……
二爷,您真的是木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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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头,霍夫人和霍家大奶奶正在陪着那公公说话,转头瞧见霍长歌来了,那公公才笑吟吟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霍长歌说道。
“霍二少爷,可让奴家好等,跟着奴家走,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皇上急着宣您呢!”
霍长歌点头,离开之前看了一眼霍家大奶奶。
只见司明淑对着霍长歌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霍长歌这才安心下来。
杏园鹿鸣宴那件事情,司明淑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个。
想必,方才陪着那宣旨的公公喝茶,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
倒是霍夫人,这几日虽然身子好了一些,可一直在静养着,今日不过是因为宫里来宣霍长歌,她着实不放心,这才出来陪着。
霍夫人瞧着霍长歌要走,急忙叫住他。
“长歌,等等!”
霍长歌眼看着就要随着那传旨公公踏出门口,回头看一眼霍夫人。
“娘亲,还有何事?”
霍夫人立刻拿过一件鹊羽的大氅,里头是猩猩毛的内衬,小心翼翼的披在了霍长歌的身上。
她一边给霍长歌系着绳子,一边温声嘱咐道。
“把这件大氅披上,外头冷,莫要冻着。进了宫之后一切要守规矩,莫要丢了你爹的脸面。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这些,霍夫人又理了理霍长歌大氅上头的鹊羽,这才放他离开。
等到离开了霍家,上了马车,那传旨公公才忍不住和霍长歌说笑几句,车厢里面的气氛也不至于那样沉闷肃穆。
“霍二少爷真的有福气,霍夫人真的对您关怀备至。”
霍长歌闻言,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娘亲现在多顾着我一些。”
那传旨公公闻言,便知道霍长歌所说何事,一时间别的话就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他有些尴尬的梗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霍二少爷节哀。”
霍长歌不答,只是一脸被人戳到了痛楚的样子。
传旨公公很尴尬。
他之前是伺候过霍长歌的大哥霍长邺的,那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让人退避三尺的血煞之气,与之同处,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能够让人喘不过气来。
传旨公公素来听说和那位霍大少爷相反,这位霍二少爷是极好相处的人。
谁知道,这位霍二少爷更绝。
他不想说话的时候,能三句话结束对话,并且让人生不起继续找话题的**。
传旨公公叹了口气,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怎么样都不得劲。
终于,到了皇宫,传旨公公领着霍长歌进了勤政殿,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话,一直到皇帝面亲才算是交了差。
霍长歌走进勤政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许多人了。
他低着头,恭恭敬敬上前,按着规矩行礼,不敢有行差踏错,那样子极为恭顺。
“学生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多年未见霍长歌,仍旧是对着霍长歌极为温和,看样子似是很喜欢这位霍家二少爷。
他眯着眼睛轻笑,抬手让霍长歌起身。
“起来,让朕看看三四年没见了,是不是长大一些了?”
霍长歌笑着抬头,正好和皇帝那双浑浊却又仍旧透着锋利的眼睛相对。
当霍长歌瞧见皇帝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仍旧保持着那种恭顺喜悦的笑容。
“陛下同当年长歌进宫的时候半分没变,倒是更加精神了几分。”
只是霍长歌没说,这种精神是浮于表面的,皇帝看起来满脸油光、红光满面,说话的时候精气十足,可是只要仔细看,都能够看得出来。
皇帝的内里怕是亏损的厉害,不过才几年的功夫不见,他的头发已然有些花白了,眉眼间的褶皱也更深了,还有眼睛里的浑浊流露出的那种无法掩饰的苍老。
只怕就像沈烨偷偷和他所说的那样。
皇帝,怕是时日无多了。
可是,表面上的恭维不能断,都在那就是找死。
毕竟,这种事情太医都没劝,怎么轮得到他。
果然,听到霍长歌说出这话,皇帝眉眼间都是笑意,看起来是真的极为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