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这两天天气就不是特别好,总是阴雨绵绵,牛车在乡路上走,总会溅起一洼洼的泥水,白水不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太阳不出来人总是没精神,这个天气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呆在家里。

怀着这样的想法白水加快了赶路的进程,他到一品斋的时候,萧澜正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抱着茶水杯不知思忖着什么事情。

见白水来了,立马来了精神,快步从屋里走到门口,殷切问着,“好兄弟我托你给文月的信,可到了文月手里。”

白水点点头,撇着嘴巴不满道,“你这人就不会委婉一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我的心很难受的。”

萧澜狗腿状接过白水手里的回信,正想着开玩笑,就看见白水缠着绷带的右手,语气关切,“你的手怎么了?”

“还不是我家前天遭贼了,我就搞了个小措施,伤到了手。”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萧澜如今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玩笑样,颇为担心地又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水这一看萧澜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便也跟着妥协,坐在椅子上与萧澜讲了一遍前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萧澜听完,眉头微蹙,手上把玩着茶杯,最后将信将疑地说道,“你怀疑这事儿是镇上你爹干的?”

“不排除这种嫌疑。”

“可这就怪了,白水。”

“怎么?”

“我前天刚好在镇上医馆买去火的补药,正巧遇见病情恶化的白庆丰,如果说是你爹干的,那他当时病得都快喊娘了啊。”

萧澜的见闻,令白水陷入沉思,如果说一个人正病的严重,又怎能策划小偷来闹事儿?难道觊觎这本餐食秘籍的还有他人?

他现在应该找出马驹嘴里说的跛足,那个人才是关键。

白水碍于手上缠着绷带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下厨,仅是在一旁指导其他厨子做菜,因天气原因,来吃饭的食客也是少之又少,白水乐得清闲。

期间,白水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去镇上给卢鱼买生日礼物,他回忆起那日卢鱼手里拿把快要坏了的刻刀,心里便有了主意。

去了刀具行,白水看着玲琅满目的刀具,跟掌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一众刻刀中,看中了一把通体银色,刀把儿刻着富贵牡丹图案的刻刀。

掌柜的一看白水相中了这一把刻刀,就开始在一旁介绍道,“白老板好眼力啊,这把刀可是西域寒铁刃,就连县太爷手里的惊堂木它都能刻出个花儿来,刀把儿更是白银加身,看着也气派,可以说是刻刀中的极品。”

白水倒是没有仔细听掌柜嘴里说的话,只是看着这把刻刀与卢鱼的性子异常相配,虽说初见之时看不透锋芒,可到了接触之后,就发现这把刀是任何刀具无法替代的,且越发沉迷。

白水看着这刻刀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没有与掌柜砍价,掌柜见白水阔气,便又送了一块寒月磨刀石,作为谢礼。

白水拿着装着刻刀的小木盒,正欲离开,却看见白庆丰的小老婆刘氏在隔壁医馆与别人争吵不休。

白水见状连忙弯下腰躲在人群里打算一探究竟,只见刘氏站在医馆门口双手叉腰,与医馆里的郎中喋喋不休着。

“我说你们这个医馆怎么就好像掉进钱眼子里一样,我们白家家大业大还能不给你医药费?昨天把我们老爷从医馆请了出去,今天又不给我拿药,怎么这镇上就你一家医馆,你就可以欺负人?”

平日里和气的老郎中,如今也被这伶牙俐齿的刘氏气得够呛,厉声厉气说道,“笑话,就算小老头我济世救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你说你白家家大业大,怎么在老头儿我这开了这么多药就一直欠着?”

刘氏脸上略有难堪之色,奈何嘴巴仍是不饶人,“欠着又不是不给你们,我们家在这镇上还有千味轩经营,你认为我们会没钱付你的药钱?”

“我不管你们是千味轩还是百味轩,老头儿我就是要医药费才能给你抓药。”老郎中固执着不顾其他亲友的阻拦,继续与刘氏对阵,“你也甭说我店大欺客,主要是你们白家把事情做得太绝,平日里三番五次来赊账,燕窝阿胶任你挑,可你们呢,吃完就好像忘了一样,凡事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

许是老郎中说的话有些重了,刘氏看了看周围笑话自己的人,羞红着脸离开了医馆。

白水见状便跟了上去,就看见刘氏走进了一个小胡同。

在白水眨眼间,刘氏便钻进了一户人家,白水更好奇了,据他了解这刘氏是当初随戏班子到的镇上,除了白家不可能再有亲戚。

就当白水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看到胡同那头隐隐约约过来一个人,也和那刘氏一样鬼鬼祟祟闪进了那户人家。

白水没有忘记刚才那人的特点,跛足。

第75章

一路上, 白水在脑海里假定各种设想,刚才他看到的跛足如果是马驹嘴里说的那个跛足,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这其中, 刘氏串通跛足去他家行窃, 到底有没有经过白庆丰的同意?这跛足和刘氏又是什么关系?

这一切还要他一步一步地去发现,狐狸终究会有露尾巴的一天。

在此期间, 白水又去了卤味店,买了四个酱卤猪蹄儿, 糕点店的各色糕点几包, 以及各种果品和肉类, 这些食物都是为了明天给卢鱼庆祝生辰所准备的。

白水回到一品斋的时候,齐鲁刚好在,正在与徐掌柜下棋, 大厅里食客很少,看样子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

齐鲁这厢一看到白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便上前打趣着,“乖外甥, 这做爹的感觉如何啊?”

白水不以为然,坐在一处歇脚,淡淡说着, “这孩子有些皮,他醒着就不让我俩睡觉,这可怎么办?”

徐掌柜一听在一旁就说起了他的育儿经,“你给他做个花扇或者小风车放在他眼前, 他就能消停点,我儿小时候也跟这孩子一样,不让大人睡,他那是找你玩儿呢,你给他个玩物,他就不理你了。”

白水听了受益匪浅,心里也有了打算。

“乖侄子,你今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齐鲁看着白水身边那大大小小的包裹。

白水还不想将卢鱼明日过生日的事情告诉别人,他私心想和卢鱼过一个无人打扰的安宁生日,便打着哈哈,“没什么,就是生活用品。”

“你又不是不来镇上了,你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干啥?”齐鲁仍旧执念很深。

这时,萧澜慌忙上前帮白水解围,“大叔,你不知道白水平日里最疼小鱼夫郎嘛,你现在打开那些包裹,肯定都是镇上最好吃的点心,人小鱼夫郎没别的爱好,就是愿意吃些东西,你就别为难白水了。”

白水向萧澜竖了个大拇指,拿着萧澜的回信,便要离开一品斋回家。

听萧澜这样说,齐鲁也只好作罢,但看着自家外甥拎着东西怪费劲儿的,便主动请缨与白水一同回了荆川。

白水与齐鲁到达荆川的时候,天上又开始星星点点地扬着雨滴,如今已快到夏初,恼人的雨季来得特别准时,把每个人的心情弄得也跟这天气一样潮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