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想着就一发,可是一碰你就发现一发根本无法满足我。”
“白水,你,这大白天的,小点声,让人听了还不招人笑话。”卢鱼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去了另一垄地,自己单干。
白水看着自家卢鱼仅留给自己一个销魂的小背影,便也跟着安静了,开始认真干活,因为他们俩总去镇上忙做菜,导致自家地里草长的比较旺,除起来也比较费劲儿。
白水和卢鱼将整片地处理干净,转眼间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白水正想着吆喝卢鱼接萝卜回家吃饭。
这边卢鱼就自己走过来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坏笑的样子,颇为俏皮,还未等白水询问,就将一只肥大的青绿色白肚皮的大青蛙放在白水眼前,笑哈哈地说道,“怎么样?害怕不?”
白水看着那惨兮兮的青蛙在卢鱼手里都快被捏爆了,便一脸淡定说道,“我为什么要害怕?这青蛙是好东西,它能帮咱们吃地里的害虫。”
卢鱼听了之后,便痛快地将手里的青蛙扔回地里,嘴上嘟囔着,“我还以为你没见过这么大的青蛙。”
白水看着卢鱼那一脸失落的模样,笑着安慰道,“其实我一般东西都不害怕的,最害怕你不理我就是了。”
卢鱼听白水那话心里满满的甜蜜,笑着转过头来,轻吻白水嘴角,抱怨说道,“我都饿了。”
“走,我领你吃点新鲜的。”白水看着地里蹦蹦跳跳的大青蛙,来了灵感。
因前段时间下雨的缘故,山间的小路并不好走,好在如今天气正暖,白水和卢鱼穿的都是用龙须草编制的草鞋,走在泥泞山路倒不是那么心疼。
山路幽幽,时而鸟鸣伴耳,时而知了吟唱,都说山上的空气好,越往山上爬就越能闻到远离世俗的清新,白水喜欢爬山,每次爬山都是神清气爽。
“白水,咱俩去哪?”卢鱼一直跟在白水身后,时不时拽起灌木丛里的野果子就吃了起来。
白水回头,拽住卢鱼的一只手,害怕他丢了似的,嘴里叮嘱着,“看着点脚底下别光顾着吃。”
“这山我爬了多少次你可知道?”卢鱼说话的语气带着骄傲。
白水在一旁讨饶地说道,“好好好,那你也小心点,这山上湿热万一泥堆里窜出一条蛇就不好玩了。”
卢鱼听了便不再说话,低着头视线一直没从白水脚下离开过。
“卢鱼你看就是这里。”白水指着面前潺潺流水的小溪,上前掬了一捧清水喝了下去,因天气而燥热的身体瞬间凉快了,心情也跟着更好了。
卢鱼也照着白水的动作喝了一口清甜的溪水,之后便傻了一般看着白水,这眼神里充满不解,白水带自己上山难道就为了喝一口小溪水?这溪水虽好喝但不顶饿呀,但想到这是自家白水的决定,他还是决定再喝一口。
白水看卢鱼一口一口不停地喝溪水,慌忙制止道,“卢鱼,少喝点,要不待会儿没肚子吃正餐了。”
终于听明白了,卢鱼笑得眯起双眼不再喝水,看吧,果然还有别的好吃的。
白水没有过多关注自家卢鱼的心理变化,仅是为了争取时间而迅速脱了草鞋,光着脚在小溪里摸着自己能够捉到的鱼虾。
“白水你这是干甚?”卢鱼实在看不懂白水在这小溪里摸来摸去是在做什么。
白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更加耐心地摸着溪水里的生物,一个不小心便摸到两个拇指肚大小的田螺。
白水将手里的田螺拿给卢鱼看,一看卢鱼懵懵懂懂的样子便知道这卢鱼肯定没吃过田螺,复又解释道,“这东西炒着吃挺鲜的,我以前就记得小溪里会有这些东西,果然让我找到了。”
卢鱼没听懂别的,只明白白水口中说的那平日里最不起眼的田螺是好吃的,于是也跟着来了劲儿,也脱了草鞋一同跳进小溪里与白水摸着田螺。
没过多久,在白水和卢鱼共同努力的作用下,他们摸到了将近一斤的田螺,还有大量可以用来做果酱的野果子,正所谓满载而归。
快到家的时候,白水去米氏家接白萝卜回家,奈何白萝卜缠上了做木工的马驹,骑在人家脖子上死活不下来,马驹也乐得其所,鲜少有笑容的脸上如今微笑泛起,并让白水回家和卢鱼好好吃一顿饭,他哄着白萝卜。
田螺这东西最注重的是新鲜二字,回到家里白水就将新鲜的田螺放在清水中静置片刻,滴上几滴油让田螺吐脏。
等田螺吐脏完毕,淘净外壳再用钳子一个个剪去螺尾,放入热好油的锅里爆炒,加入葱姜蒜,食盐和红椒进行提味儿,爆炒五六分钟后起锅撒上葱花便可上桌。
自打白水将这两道菜端上桌,卢鱼就对着这两道菜不知所措,就连白水让自己吃的时候,他举着筷子愣是不会怎么吃。
白水见状,便拿起一颗田螺做示范,用自制牙签将田螺口的那层硬皮,用牙签挑起田螺肉放进嘴里,还不忘对卢鱼说,“其实这田螺挺好吃的,就是吃起来费事,你自己试一试?”
卢鱼见白水正等待自己的表现,遂即手忙脚乱地学着白水先前的样子,挑了一块田螺肉放进嘴里,这肉一旦经嘴巴那么一嚼,鲜香的汁水四溢,还有田螺肉的劲道劲儿让他做起之前的那个动作越发娴熟。
这一顿饭用时是平时的一倍,卢鱼吃着那田螺越来越有劲儿,白水看在眼里也不好打搅,自从家里多了个白萝卜,卢鱼鲜少能吃得这么尽兴,每次吃饭他们两个人都要轮番哄孩子,这个吃完了过来哄孩子,那个再去吃。
“白水以前我都不知道田螺这么好吃,他们打鱼的一捞上田螺就直喊晦气,如今在我看来他们真是傻。”卢鱼跟在白水身后絮絮叨叨。
白水不见烦,反而笑得更加开怀,“有些东西只是他们不懂如何利用,愿意吃我下次去咱家荷塘看看,夏天的荷塘里可是有很多美味的。”
吃饱了饭,白水就想着去米氏家中把萝卜接回来,正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须臾之间就停到了自家门口,白水没有像以往那样急着开门探看情况,按照他的猜测来者非白庆丰莫属。
待大门被敲了片刻之后,白水方去开门,对着一旁满脸担忧的卢鱼报以温柔一笑。
这门一打开,白水就看见木着脸歪着嘴的白庆丰站在门外,与初见时不同,白庆丰此刻走路都是要借助拐杖的,嘴巴也是歪得渗人,仿如孩提时代噩梦中的怪物。
白庆丰让下人在外等他,他一个人没有征得白水同意就进了白水家的院子里,看着与曾经完全不同的院落,还有那精致典雅的陈设,白庆丰颇为满意地说道,“也不白费这个家交给了你,你把它又救活了,不错。”
白水并没有因白庆丰的夸奖而开心,反而对于那未经主人同意就进入人家院子的人极为反感,嘴上也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知父亲来这里找我何事?”
白庆丰那张扭曲脸上的表情极其不易被人察觉,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水,复又弯着腰寻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对白水的话没有任何愠怒,淡定说道,“做为父亲我就不能看看我儿子生活的好不好吗?我看你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这么厉害,但我生病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
白水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没法去看,毕竟我们已经分家了,我记得父亲应该很不希望我回家吧。”
白庆丰轻咳出声,声音苍老而乏力,“那时侯,是为父错了,为父不该只顾着你弟弟,忽略了你也忽略了齐莺。”
白庆丰看白水仍未说话,遂又忏悔道,“我自打生了这场病以后,就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错事,我每天都盼着你能重回白府,如今你弟弟不在了,爹就只有你了,白水,敢问天下哪个父母不想儿孙绕膝。”
白水在一旁看着白庆丰那张淌满泪水的脸,曾有一刻被打动过,却又想起早年的白母,白庆丰连结发妻子都能不顾更何况自己这个糟心儿子?
遂即又硬起了性子,果断拒绝道,“我不会回去了,我在这生活挺好的。”
白庆丰见自己劝不动,在一旁长叹一口气,回头看到在堂屋里做木雕的卢鱼,眼锋冷凝道,“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强求你,但你应该把你娘亲留下的餐食秘籍给我,如今你靠着这赚钱了,没有理由不帮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