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戳你老爸很有意思?起来,我还要去上班。对了,你不是在医院的吗?小何接你回来的?”成舟试图让自己冷静。
“上班?不用啦,连周六周日在内你已经五天没去上班了。”
“什么?!你说啥?!”
“我说你不用去公司,反正已经五天没去了。”
……五天无故欠勤?成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咳,成哥你醒了?”门外出现一名瘦削的年轻男子。
五天没去公司不把我开除才怪!我怎么会五天没去上班?怎么可能?
成舟脑子转不过来,只觉得越想头越疼。
可惜就这样还有人不放过他。
“喂,你知不知道你睡觉会说梦话?你知不知道你五天内说了多少梦话?”小手继续戳他。
“成哥……”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戳我……哇!死小孩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死小孩贴近他的眼睛,阴森森地睨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梦话?”
“什么?”成舟伸手想把小鬼推开。
红叶深吸一口气,“……你竟敢在梦中大骂我,你说了五天的梦话竟然全是在骂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从头骂到脚、从里骂到外、从上骂到下,你说谁基因突变?你说谁不识好歹?你说谁欠揍、欠教训?你说谁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你说谁是没人要的死小孩?啊?你说!”
抹抹脸上的口水,过了好半天成老爸才反应过来。
“我真的这样用梦话骂了你五天?”
红叶用冷哼代表回答。
“……我果然还是一个诚实老实的人啊。”男人感叹。
红叶眼光一变,变得凶狠异常。
摸摸红叶的小脑袋,男人道:“让你老爹我眯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了五天,怎么这么困?……我是不是真的睡了五天?”
“当然!”
成舟焉了,双手一摊,两眼无神。
“完了完了,我肯定会被公司开除。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我好好的会睡上五天?我的工资,我的奖金,这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呜呜……我的存款可全部交了房子的头期款,呜哇!”男人抱头痛哭。
“成哥,那个……”
“儿啊,你老爸对不起你,你走吧,去哪儿都行。你爸养不活你了,去你奶奶那里吧,去吧去吧……呜呜……”男人一边哭一边挥手。
“哭!哭你个大头鬼!你还不起来真准备睡到死吗?”小孩不但嘴巴恶毒,还伸小蹄子踢人。
“小小年纪嘴巴不要这么毒。呜呜……我的命好苦啊,怎么会摊到这种儿子?老天爷你耍我是不是?”
大男人难听的呜咽声,加上小孩子特有的尖锐的叫骂声,在房中形成了一曲特殊的交响乐——杀死人不赔命的那种。
门外的年轻人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终于鼓起勇气,咳嗽一声大声喊道:“咳!成哥,你多睡一会儿没关系,我已经代你向你们公司请过假了。”
交响乐嘎的一声停止,一大一小一起向声音发来的方向望去。
一看到何生,成舟的脑门就像被谁打了一棍,一敲一振下被故意遗忘在某个角落的某个晚上的记忆也如潮水般全部涌回脑海。
我可不可以不用想起来……
成舟呻/吟着,拉起棉被捂住脑袋,一心想要逃避现实。
半个小时后。
呈呆滞状的成爹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木然地看着成红叶在他面前大吃大喝,再低头看看面前的一碗稀粥,委屈的目光投向成家现在的大厨兼管家——仍旧是一身格子衬衫牛仔裤的何生。
“小何……”
“成哥,不是我不让你吃,而是你睡的时间太长,肠胃还不能适应,先喝点粥垫垫,等晚上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小何,我不是问这个。”
“哦,你是问我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吧?我已经搬来了,你就甭操心了。红叶每天都吃得饱饱的,早中晚我也有接他上学放学。”小何笑得很单纯。
“小何!”成舟捂住脑门,“我都想起来了。”
“是么……”何生快速地瞟了一眼正在啃鸭脖子的红叶。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睡上五天?还有那个、那几个鬼还在不在?”
“成哥,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想太多,等……”
“跟他说好了。否则他每天疑神疑鬼变成神经病怎么办?你没见他已经两眼无神、面目痴呆、印堂发暗、走路都走不稳?”
成舟看到桌上有块抹布,心想用抹布塞儿子的嘴不知道算不算虐待?
“成哥,你吃饭,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
得到红叶的允许,小何这才一五一十把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说给成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