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公孙应姜无所谓的说道,“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活下来,我爹也没怎么理会我,叔公们还有我爹的手下反倒觉得我不该活似的……起初觉得很难过,后来想想不对,我为什么要难过?那些人觉得我不该活,我就当真死给他们看吗?我偏偏要好好的活下去,气死他们!”
盛惟乔十分无语:“那你也不能打自己小叔叔的主意啊!”
“我本来不想的,我最早看上的是公孙喜,谁知道那疯子……”公孙应姜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抹余悸,道,“顺便提醒下姑姑:咱们跟小叔叔闹,只要不是当真对他下毒手,他还不至于对咱们动杀心!但如果是公孙喜……那个疯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显然她之前在公孙喜手里栽的不轻。
“公孙喜不是你们公孙氏的奴仆吗?”盛惟乔诧异道,“他哪来那么大胆子?”
“他是小叔叔的人,可从来没服过我们公孙氏的血脉!”公孙应姜瞥了瞥嘴角,说道,“他姓公孙是跟着小叔叔给我祖父做义子时的姓氏,实际上,他对我们公孙氏不恨之入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我们当主人看?”
盛惟乔意外道:“你们苛刻过他?”
“岂止是苛刻!”公孙应姜叹了口气,“简直不共戴天——你知道他对小叔叔做什么忠心耿耿?就因为我小叔叔当年想方设法把他要到身边做书童,保全了他!不然他当时都宁可一死了之了!”
盛惟乔想了想,试探道:“你们……杀了他父母家人?”
公孙应姜正要回答,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嗥叫!
原本聊的热火朝天、都忘记眼下是坟场的姑侄俩顿时噤了声——哆哆嗦嗦的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双惨碧的竖瞳,正直直的看着她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姑侄俩毛骨悚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想都没想就拉着手朝反方向一路狂奔——等终于把那双绿瞳抛在身后时,她们已经深入坟场不说,更可怕的是,由于之前一顿乱跑,她们现在根本分不清方向了!
“那、那只盛睡鹤应该是在那边?”盛惟乔心惊胆战的指了指前面,“你能看到火光吗?”
“看不到啊,我觉得应该不是?”公孙应姜扯着她袖子,双目紧闭,哆哆嗦嗦道,“我记得刚才咱们跑的时候朝右边转了两个弯,所以应该是那边?”
盛惟乔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了会,越走越觉得不对:“我记得昨天走过来的时候,路上没有这样一棵树啊!”
公孙应姜道:“那那那朝其他方向试试?”
……半晌后,悲催的姑侄在一座相对附近来说最高大的墓碑前停下:“咱们这是……迷路了啊!”
“怎么办啊?我不想在这里熬到天亮啊!”公孙应姜睁开眼睛看了下周围,立刻再次“哧溜”一下躲到盛惟乔身后,痛哭流涕,“姑姑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盛惟乔也很害怕,但侄女这么不顶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只盛睡鹤不是让咱们找酒吗?要不咱们就喊‘酒找到了,你在哪儿’,他听到之后也许会来找咱们?”
公孙应姜哭道:“但咱们刚才根本没看到酒啊!万一他过来之后,发现咱们没有酒,继续把咱们扔这儿不管怎么办?”
“你不会骗他吗?”盛惟乔恨铁不成钢,“就说一坛酒太重了,我们拿不动,做了记号等他一块去取!反正只要他出现,咱们立刻冲上去抱紧了他不撒手,别管再遇见什么,总能把他推到前面去啊!”
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侄女,要是不想办法把盛睡鹤弄过来做挡箭牌,一直这么有惊无险也还罢了,当真有魑魅魍魉出现,自己岂不是会死的特别快?!
公孙应姜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只能答应——然后姑侄俩试探着喊了几句,她忽然失声尖叫,吓的盛惟乔赶紧四处看,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气的给了她一拳:“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喊?差点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