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抱墨闻言顿时眼前一黑!
却听其他人立刻交口称赞:“这个法子好!还是大管家有办法!到底大管家心疼世子爷啊!”
如此毫无人性的老仆,徐抱墨心悦诚服的被气晕过去!
……他这儿先不说,且说在后堂等了又等的徐子敬夫妇,忽然想起来:“爹要来长安的事情……是不是也赶紧给乔儿他们那边说声?”
这么着,才有了辰砂这会赶到盛家宅子报信的事情。
盛睡鹤跟盛惟乔听着辰砂对于徐抱墨今儿个这一天凄惨经历的描述,当然是扣除徐子敬夫妇私下的谈话以及徐抱墨玩丫鬟等不适合让盛家这边知道的细节的版本,只说徐抱墨是因为跟徐子敬顶嘴之后不肯受罚,偷偷逃走被抓回去挨揍的,面面相觑之余,都不禁扶额长叹:这人……敢不再作死吗?!
不过这会无论盛睡鹤还是盛惟乔,主要的注意力都不在徐抱墨身上,哪怕徐抱墨再凄惨也一样,两人这会最关心的还是已经起程了的徐老侯爷:“老侯爷年纪大了,这会子天又这么冷,临近年关,想来路上也没什么行人跟铺子,许多客栈不定都关门过年去了,北面的海水跟河面,八成也要封冻!本来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现在这辰光赶远路那就更不方便了!”
盛睡鹤铺垫几句,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老侯爷劝回去?实在不行,明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老人家再慢慢儿的北上也好啊!”
盛惟乔也说:“如果老侯爷是为了我们搬出来住的事情的话,大可不必!毕竟采葵小姐当时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这些日子无论世叔还是婶母,对我们都十分关照的。若竟为此劳动老侯爷走这遭,却要叫我们无颜面对长者了!”
辰砂闻言就是苦笑,心说我那夫人对你们一口一个“鹤儿”、“乔儿”,你对我们小姐倒是客客气气的喊着“采葵小姐”,单凭这一点,那位一早看中你做我徐家冢妇的老侯爷,能不亲自赶过来力挽狂澜吗?!
但这番话她也不好讲出来,只赔笑道:“两位对老侯爷亲自前来长安的担忧,咱们侯爷跟夫人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会已经派人快马南下,打算迎着老侯爷,请老侯爷转回苍梧郡,又或者原地寻个安适的地方过年了。但两位也知道,咱们老侯爷素来有主意,这派去的人是否能够劝得住他老人家,侯爷与夫人都是心里没底!”
这会派辰砂过来,除了报信,主要也是为了,“到时候老侯爷来了长安,若有什么责怪的地方,侯爷、夫人都请两位能够帮忙,出面斡旋一二!”
“这是应该的!”盛惟乔不待盛睡鹤回答,忙道,“我们等会也赶紧写信给家里,看看能否请祖父出面,传话劝说老侯爷!”
辰砂知道徐老侯爷气头上唯一听得进去的大概也就是盛老太爷的话了,闻言大喜,连忙行礼道谢。
这时候盛惟乔才有空关心徐抱墨几句:“徐世兄怎么样?人没事吧?世叔跟婶母固然望子成才心切,然而徐世兄的身子骨儿也是很重要的,世叔跟婶母动家法的时候,也该悠着点儿才是!”
就转头对盛睡鹤说,“我记得咱们行李之中有好些燕窝,等会收拾几盒子出来,让辰砂带回去给徐世兄补补身体?”
老子就知道这徐家贼心不死啊!
盛睡鹤心中冷哼,这不,自己作死挨了顿揍就开始装可怜了?他面上则是一派不动声色:“还有其他一些滋补的药材,等会让盛祥开了库房找一找,都给世兄拣上些!”
最好吃的他补过头,在榻上多躺几日,没法再出幺蛾子吸引乖囡囡的注意力才是!
他这里暗自吃着醋,辰砂其实也很失望,暗忖:“这盛三小姐虽然说了关心世子的话,却也就打算送点东西,没有亲自前往侯府看望世子的意思,甚至连去侯府安慰夫人的意思也没有——唉,真真是枉费我方才描述了那么久的世子如今的惨状了!”
至于说徐同承诺徐抱墨的,不会把他挨揍的事情传出去?
那是徐同承诺的关她辰砂什么事情啊!
再说人家徐同年纪大了,私下里都被徐抱墨骂“老东西”了,所谓“老来多健忘”,这人上了年纪,难免丢三落四,偶尔忘记一下也是正常的嘛!
所以辰砂这会一点没觉得把自家世子说成小可怜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自家世子实在太失败了,自己这么努力的替他卖惨,居然效果如此不佳!
“等回去之后劝劝夫人,下次是不是改说夫人被气的卧榻不起?”失败之后,辰砂总结经验,“说不定这样人家盛三小姐反而要去侯府探望了呢?”
她此行除了告知盛家兄妹徐老侯爷这件事情外,也就是替徐抱墨卖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