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她也许还没有他喜欢她那么喜欢他,然而他终究是她不能伤害的人……比起现在与将来的情敌们,他已经领先了这么多,如果还不能笑到最后,这只能说明他太过无能,原也不配如愿以偿。
……返回厢房的盛惟乔,却没有盛睡鹤这么愉悦。
她阴沉着脸,才回去就吩咐要梳洗。
槿篱依言打了热水进来,正挽着袖子要照常伺候她时,却被她赶了出去,自己绞了帕子,将面颊、脖颈、嘴唇这些地方擦了又擦,最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由于这番擦洗,本来因为跟盛睡鹤在书房里吵了半晌,以至于淡却到不容易引人注目程度的痕迹,反而越发明显了,心中怒火再次高涨!
要不是还有几分清明在,简直恨不得再次冲回书房去跟盛睡鹤大吵一场!
她思来想去,只能朝帐子里一躺,面壁而卧,假装安置了。
如此“睡”了一个多时辰,起身从镜子里看了肌肤已经大致恢复,至少不会让人浮想联翩了,这才扬声唤进丫鬟服侍。
收拾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了,就叫人把盛祥喊过来,让他们打发底下人着手收拾行李,说是打算提早返回南风郡。
这不是赌气……
嗯,跟盛睡鹤之间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女孩儿觉得,单靠自己恐怕是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跑爹娘跟前求助比较可靠。
片刻后盛祥恭恭敬敬的进门请安,她还想大骂一顿盛祥,训斥他办事不力的,但想到方才书房里的一幕幕……盛惟乔实在没了啰嗦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吩咐预备返程。
盛祥跟绿锦哪里知道内情?闻言都很反对。
当下盛祥就说:“三小姐,咱们此来长安,为的就是春闱,如今春闱在即,宅子就这么点大,东西又多,收拾起来,难免打扰到公子温书不说,公子看着,哪能不替您几位回去的路上担心?如此公子只怕到了下场之日,都无法集中精神啊!”
绿锦也道:“小姐,咱们东西特别多,这长安从腊月到正月,一直雨雪霏霏,中间就没怎么放晴过,许多要晾晒的物件,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次太阳呢!何况咱们之前来的时候,快到长安的路上,很多水路已经封冻了,如今说是春节已过,可那些坚冰是否完全化开这只怕也是未必!何如等到真正春暖花开,到时候水道通畅,既安全,也迅捷啊!”
“……”盛惟乔脸色很是难看,就待发作,但绿锦察言观色,又抬出了盛惟妩:“再者,此回南风郡千里迢迢,且不说咱们女眷是否受得住,就说八小姐才那么点大,之前才来长安不久就病过一场。如今尚且春寒料峭,积雪未消,若就南归,万一途中有什么不适,偏在滔滔水上,可要怎么办呢?”
提到堂妹,盛惟乔思索再三,只得无奈一叹,说道:“那么你们把不需要晾晒的东西先收拾起来,至于其他东西,带着整理吧!然后让大夫每日都给八妹妹请一次平安脉……争取尽早回去!”
盛祥跟绿锦这才答应下来。
之后盛祥被打发出去,绿锦跟盛惟乔斟了盏茶水,就旁敲侧击的问:“小姐,好好儿的,怎么忽然说起回去的事情了?”
“不回去,你还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盛惟乔心里正烦着,闻言没好气道,“要不要我赶明儿给你在这里说门亲事,你嫁在这里算了?”
绿锦忙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之前一直都很关心大公子的前途的,这会儿春闱还没开始,小姐忽然想着要回南风郡,是不是……跟大公子有什么误会?”
这大丫鬟为盛惟乔与盛睡鹤之间的关系操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方才盛惟乔去书房跟盛睡鹤单独谈话,回来时那阴沉的脸色,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之后槿篱伺候盛惟乔梳洗,甚至还被赶出内室,绿锦一直认为盛惟乔跟盛睡鹤之间是纯洁纯粹纯真的兄妹,哪里想的到真相?还当盛惟乔之所以发怒赶人,是因为之前跟盛睡鹤在书房里翻脸过程特别激烈,兄妹俩不欢而散的很严重,以至于回来了厢房,还要迁怒槿篱。
绿锦这会心里那叫一个急:自家这小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你实在没办法跟盛睡鹤这庶出长兄处好关系,也得想想你这个兄长不是等闲之辈,别留下后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