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周大将军遗孤到底由谁抚养,又或者根本不在这些人手里……只怕只有当初主持此事的几位老将军才知道了!”
“而周大将军真正的遗泽,自然也都在他们手里!”
“咱们祖父,或者说盛家,在这件事情里面,顶多,就是起一个混淆视线的作用。”
“甚至连宁威侯府,八成都是专门推出来吸引朝堂视线、以掩护真正的周大将军血脉的!”
“……”盛惟乔无语良久,才道,“所以你打算派人前往北疆,不仅仅是为了找小乔,也是为了跟那些老将军联络上?你倒是有自信,单凭你这会儿这盛大公子的身份,就能说服他们?且不说照你这话,我盛家在周大将军的旧部中地位也不过如此,莫忘记,你可是有桓观澜弟子这重身份的!”
盛睡鹤哑然失笑道:“乖囡囡,周大将军的旧部,为了给他报仇以及留下一脉传人,固然是殚精竭虑,老师他这些年流落海上,难道什么都没做吗?”
只是桓观澜都做了些什么,他却不肯详细说了,只道,“我既然非要参加今科会试,又打算在殿试之后就恢复身份,自然有把握应对因此而来的攻讦……你且看着吧!”
盛惟乔所以很不高兴:“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想不说就不说,谁知道你都瞒了些什么?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皮说真心悦我!”
“就是因为真心悦你,所以才要对你有所隐瞒啊!”盛睡鹤一脸真诚的说道,“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我单方面爱慕乖囡囡你,乖囡囡却没有跟我两情相悦,我要是现在就对你千依百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来成亲之后,我可怎么对你再好一点?”
“现在都不对我好,还敢说成亲?”盛惟乔冷笑,“成天跟我玩心眼,你这样的人……嫁你还不如随便拣个家世不如盛家的人!好歹可以仗着家世欺负人家!”
盛睡鹤笑道:“乖囡囡,虽然我不打算现在就什么都告诉你,但你可以随时欺负我啊!我保证逆来顺受,任凭磋磨,甘之如饴!”
盛惟乔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理了理鬓发,板着脸道:“跟你说件事情:之前静淑县主同我讲,娇语母女之死,被太后娘娘跟郑国公府误会成是郑国公世子下的手了。这会儿郑国公世子在长安的人手,正在卯足了劲儿追根究底,要找出真凶来替郑国公世子洗涮冤屈呢!你赶紧好好想想当日是否有露破绽吧你!”
“这事儿又不归我操心!”盛睡鹤无所谓的说道,“我当晚之所以能够进入郑国公府后院,全亏了崇信伯帮忙。这会儿就该他头疼才对……咱们就没必要耗这个心力了。咱们还是考虑下其他正事吧,比如说什么时候从侯府搬出去?”
盛惟乔闻言,忽然想到一事,眯眼道:“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你一早在城外置办了田庄,却连个口风都没跟我透过!这会儿还想我跟你同进同出?!你做梦去吧!!!我跟你说,我就打算在这里住到三月初,然后直接回南风郡去了!至于你,爱住哪住哪,少拖上我!”
“乖囡囡,那处田庄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乃是因为是早几年备下来的,你不说我都早就忘记了啊!”盛睡鹤赶紧解释,“毕竟我之前执掌乌衣营,数年下来多少也攒了点私房钱,在岛上又没有需要开销的地方,自然只能在岸上置办产业了。大江南北的……买了些什么,我要是不翻契书,自己都记不住啊!”
盛惟乔冷冰冰的说道:“噢,你记不住啊?我还以为你天资聪慧打小过目不忘所以才能够年纪轻轻的就允文允武呢!”
“……乖囡囡,这是个意外!”盛睡鹤干笑几声,谄媚道,“这样,等会我就把契书全部送来给你掌管,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不好?”“我稀罕你这点东西?”盛惟乔冷笑着道,“经过这件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真正信任的还是应姜,也难怪,毕竟你们这对叔侄相处的时间比你我认识的时间还长!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只管把东西全送去给应姜做主就是!”
这事儿是盛睡鹤理亏,左哄右哄了好一会,盛惟乔都没肯松口不说,还借口要出去陪盛惟妩她们玩耍,硬把他赶走了。
盛睡鹤陪着笑翻出她闺阁后窗,脸色就沉了下来!
待回到影青庭后,见着了公孙喜跟公孙应敦,话都懒得多说了,直截了当道:“去给崇信伯递口信,让他安排我尽快拜访武安侯府……怎么个拜访法他心里有数!”
公孙喜一听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痛心疾首道:“首领!您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啊!碧水郡的孟伯亨跟容清醉,前些日子郑国公府的娇语母女,这会儿如果武安侯府也出岔子,早晚要怀疑到您身上了啊!”
他就说盛惟乔是红颜祸水!!!
要不是为了这女孩儿,他家英明神武的首领,需要操这么多心冒这么多险下这么多毒手吗?!
“小叔叔,这事儿交给我吧!我马上就去办!”只是同僚显然跟他不是一条心,公孙应敦闻言,眨了眨眼睛,却是立刻殷勤道,“我保证让那孟归羽老老实实配合,争取早日为小姑姑报仇雪恨,让武安侯一家子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