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桓夜合之前跟盛惟乔说的是真的,才回高密王府的盛睡鹤,被盯的……准确来说是一举一动都受到高密王跟王妃的无比重视,根本抽不出身去永义伯府与桓夜合这盟友密会,更遑论是为赏花宴叮嘱桓夜合照顾盛惟乔了。
但……
已经比较了解盛睡鹤脾气的桓夜合知道,冲着自己今日也在赏花宴上这点,盛惟乔出事,盛睡鹤八成会迁怒自己没有尽盟友之责,照顾好他这掌上明珠!
所以桓夜合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效仿舞阳长公主,斡旋各方却不站队的立场,想方设法的败坏孟氏姐妹的名誉,以求尽可能的消弭盛睡鹤的怒火了……反正,自从知道盛睡鹤乃桓观澜关门弟子起,桓夜合就知道,自家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居中的立场的。
……桓夜合这边思索着回头如何与盛睡鹤交代,而此刻的飒雪水榭,舞阳长公主却快气疯了!!!
长公主赶到的时候,在孟归羽的斡旋下,徐抱墨跟公孙应姜已经基本穿戴好了。
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他们此刻的外衫都是孟归羽临时让附近身量仿佛的下人借过来的。
他们本来的外衫,这会儿都在地上。
嗯,满地都是。
水榭朝湖一面的窗此刻都是大开着,只是大约事情发生不久,湖风吹拂之下,室中的异味终究还有残余。
这里头除了男女情事之后特有的气味,更有一股仿佛花香的旖旎香味,虽然清淡,却十分缠绵,竟是萦绕难去。
孟归羽这时候已经把女孩儿们全撵走了,连赴宴的男子,也只留了几个老成持重、口风严密的在场,此刻见长公主进门,走快两步上前相迎,简短道:“表姐,我看过了,那边的香炉里搁了许多媚药。”
顿了顿,低声道,“跟我那次……好像是同一种。”
舞阳长公主脚步一顿,眼中就有了寒意:“方才席上看她们唇枪舌战,还想着年少女孩儿家的一点意气之争,太计较了反而显得我小气了。谁想……我这一念之差,却害苦了无辜之人!”
再看徐抱墨与公孙应姜,见徐抱墨一脸的生无可恋,倒是公孙应姜神情平静,见她看过去,还有闲心朝她笑了笑,长公主目中就有了怜惜与愧疚,温言道:“你们今儿个受大委屈了,这事我知道,不怪你们。你们千万放宽了心,不要自责!”
徐抱墨闻言,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舞阳长公主还能理解,毕竟好好的侯爵世子、新科传胪,意气风发来赴宴,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跟世交家的侄女……徐抱墨纵然是男子,悲愤到落泪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长公主安慰开导的话才到嘴边,就听徐抱墨满含愤怒的倾诉道:“殿下,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一切都是她算计我!”
说着怒指公孙应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娶你这个妖女的!!!”
“……”舞阳长公主、崇信伯等在场之人集体沉默片刻,再看徐抱墨,个个眼里写满了“我从未见过如此人渣”,又见公孙应姜神色平静道:“你不必担心,我一点都没想嫁给你。那些人会一块跑来这飒雪水榭,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问殿下这地主,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我干的?”
舞阳长公主怒极反笑:“什么?徐家小子,你认为今儿个这些事情,都是应姜这孩子设计的?!”
“徐世子,你肯定是误会了。”孟归羽皱着眉,接口道,“明凝乡主来长安才几天?还是头一次来殿下这府里做客,走在里头,只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更遑论是引你来此地、在香炉里做手脚?”
“再说就算乡主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至于要喊那么多人过来撞破么?!”曹烛年纪虽小,但素来口风紧,跟孟归羽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也在留下来之列,此刻颇为不屑的给好友帮腔,“就冲着盛家跟你们徐家的交情,但凡你们有了逾越之举,凭令尊令堂的为人,难道还会赖账?!”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孩儿,禁得住方才那一幕?!”
“虽然世子你多半也是被算计的,可是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为乡主考虑考虑?!”
“令尊在外提到你时常说你是不肖子,现在看来,你还真的不肖令尊,至少宁威侯肯定不会如此没担当。”他们两个开了头,剩下来的几个人,也看徐抱墨十分的不顺眼,纷纷冷哼,“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乡主年少美貌,又有太后娘娘垂爱,就算跟盛家没有血缘,难道世子你还看不上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