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们两个贱婢勾引,哀家好好的皇帝原本是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孟太后声带哽咽,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舒昭仪轻轻软软的惊讶声打断:“太后娘娘这话的意思,是说陛下现在不是明君?虽然妾身姐妹没读过什么书,但所谓垂拱而治的道理还是听说过的,当今天下国泰民安、盛世繁华,不是陛下的成就,难道,还是太后娘娘您跟孟氏的功劳不成?!”
立刻转向宣景帝,“陛下!那么孟氏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胆敢抢夺您的功劳,这根本就是想造反!!!”
……底下盛惟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以为今天就是跟容睡鹤进宫来点个卯,走个过场而已,可看这架势,这是直接要撕破脸了?
“皇帝,你怎么说?”与舒贵妃、舒昭仪互不相让的对视片刻后,孟太后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凄凉的心情,沉声问宣景帝,“你真的要过继密贞?”
第二十七章 登门
宣景帝最终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含糊了几句之后,再次夸奖了容睡鹤,也意思意思的提了两句盛惟乔,说了些希望他们以后白头到老的场面话,跟舒氏姐妹一块儿赏下东西,也就走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孟皇后才姗姗来迟。
皇后煞白着脸,很不舒服的样子,一进殿就跪下来跟太后请罪:“儿媳这两日有些不适,所以赶过来晚了,还请母后责罚!”
本来孟太后见孟皇后一直不到,是有点生气的。
要不是皇后刚才不在这里,她也犯不着自己亲自上阵,更不会因为势单力薄,被舒氏姐妹联手挤兑的暴跳如雷了。
甚至若非宣景帝没有当场表态,太后不敢想象自己独木难支没能当场拦下过继之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毕竟是嫡亲侄女,这会儿见孟皇后的脸色,顿时吃了一惊,本来打算敲打容睡鹤跟盛惟乔一顿的,都没心思了,随便摆手让他们告退……当然刚才信誓旦旦的留饭也是权当忘记了,不待容睡鹤夫妇完全走出殿门,就拉着皇后问长问短,关切道:“你不舒服怎么也不传太医?”
“儿媳想着若是传了太医,母后您这边八成会知道,这些日子,您已经够操心的了,怎么还能让您再为儿媳牵挂呢?”孟皇后体贴的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接下来的话,因为已经走远,就听不清楚了。
盛惟乔心中担忧,忍不住问引路的宫人:“皇后娘娘病了?是什么病?”
“奴婢一向在馨寿宫伺候。”但宫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并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凤体如何。”
“别担心,既然皇后娘娘还能到馨寿宫来当面与太后娘娘说明,显然没有大碍,不然早就卧榻不起了不是?”容睡鹤见状,使个眼色,轻声安慰道,“估计只是小恙,躺上几日也就是了。”
盛惟乔明白他的意思,是时候会找人跟舒氏姐妹打听,心下才稍定。
他们出宫的时候,元流光夫妇正按照高密王妃的吩咐,带着双颊兀自高高肿起的元冬籁在盛府请罪。
按照庆芳郡主跟高密王妃的想法,盛家再怎么宠溺盛惟乔,看到才八岁的元冬籁被打成这样,终归也要理亏吧?
然而婆媳俩却低估了二十四孝亲爹的偏心程度,盛兰辞莫名其妙的将怀远侯府一家三口迎入正堂说话,还想着元家人带着个脸上有伤的小姑娘来找自己做什么,才听元流光讲了个开头,顿时就变了脸色:“那我家乖囡有没有事?烫没烫到?!”
元流光忙道:“三弟妹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
“你确定没事?!”盛兰辞深吸了口气,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还是有事却被瞒住了?!”
等着他代女儿赔不是的庆芳郡主被气笑了:“我们刚刚才在王府那边过来,三弟妹好好儿的敬的茶,这还能有什么事?”
“你们既然能养出个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弑亲逆伦的小东西,逼着我家乖囡带伤敬茶的事情难道做不出来?!”然而盛兰辞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嘿然道,“再说即使我家乖囡当时没被烫到,必然也会受惊……算了,我现在没心思跟你们说话,我得立刻去一趟密贞郡王府,亲眼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