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狐疑的看了他片刻,问道:“这是在我跟前这么讲吧?你刚才都跟姐夫都说了些什么?”
“没怎么说她。”容睡鹤如实道,“姐夫一照面就赔罪,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也就没多讲。跟着就说了些朝堂上的事情了。”
“反正我不希望以后在这府里看到那元冬籁!”盛惟乔“嗯”了一声,说道,“我爹娘精挑细选给我的陪嫁,不是为了给小孩子作践的。当然以后怀远侯府我也不会踏足。”
以为她一夜过来会懊恼打了元冬籁吗?
不可能的。
尤其是亲自去看过菊篱的伤势后,说句不好听的话,盛惟乔只恨自己没有公孙应姜的身手,当时没把元冬籁打更重点:菊篱腰腹上都起了大片的水泡,虽然性命无忧,但据来看的大夫委婉表示,大面积的疤痕是留定了,哪怕找太医、哪怕去讨什么宫廷秘药呢,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效果不容乐观。
就算这些地方平时有衣裙遮掩,不会被外人看到吧,但菊篱这年纪马上也要许人了,万一她将来的丈夫因此嫌弃怎么办?
不定就是毁这沉默温驯的丫鬟一辈子!
容睡鹤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血亲放在心上,生身父母在他眼里都只是为了娶盛惟乔才认的,对于外甥女那就更没感情了,闻言哪里会反对?当下就毫不迟疑的笑道:“你是郡王妃,这府里当然是你做主。”
至于说盛惟乔以后也不去怀远侯府,就元家除了元流光之外的人的做派,容睡鹤还不放心自家心肝踏足呢!
毕竟即使是态度一直在跟他靠拢的元流光,容睡鹤也没有说多信任。
见他回答的干脆,盛惟乔这才脸色稍缓,就说起给菊篱请太医的事情:“虽然说咱们才成亲就找太医不太好,但大夫刚才跟我说,如果太医有法子的话,越早用上效果越好。”
“对了,元冬籁的事情,你派人给岳父那边说了没有?”容睡鹤对此也是一口答应,走了几步,他想起来,就问,“不然岳父那边知道了,不定会担心。”
“……忘了。”盛惟乔愣了愣,在原地站住脚了下,才有点幽怨的看着他,说道,“完了,等回门的时候,我爹一定会说我有了夫婿就忘了亲爹的!”
容睡鹤忙安抚道:“没事没事,咱们现在就派人去说……爹那么疼你,顶多就是嘀咕几句,怎么舍得当真怪你呢?”
说话间小夫妻已经回到后堂,见他们落了座,丫鬟便沏上茶水。
容睡鹤接过呷了口,瞥了眼左右,就有机灵的下人带头退了下去,他这才跟盛惟乔说:“我书房那边还是由仪珊跟仪琉伺候着,一来她们出身乌衣营,底细都查过,比较可信;二来我这些日子也要打发她们,留在书房比较合适。”
“你书房不是一直她们伺候着的吗?”盛惟乔明白他这是因为仪珊跟仪琉姿容气度都不类丫鬟,尤其是仪琉,属于“最容易被男主人收房”的那种女仆,故而跟自己特别报备下,她心中满意,但嘴上故意道,“我可没打算给你安排人……这会儿特别提到她们,莫非是有什么想法?”
“我当然有想法了!”容睡鹤闻言,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尤其在她小腹上打了个圈,似笑非笑道,“我想着最好我在书房时,是你陪在旁边。但又怕万一咱们现在就有孩子了,累着了你跟孩子……所以让仪珊跟仪琉在书房伺候,没准你醋性上来,三不五时的过去瞧瞧,然后我不就可以多看你几眼了吗?”
“去你的吧!”盛惟乔有点恼羞成怒的踹了他一脚,下意识的怼道,“你才有了孩子呢!”
话音才落又觉得不对,忙补救,“我跟你说丫鬟,你跟我说孩子,你这是什么心思?!是不是想让丫鬟给你生孩子,是不是?!你说!”
“乖囡囡,你真是越来越爱吃醋了!”容睡鹤痛心疾首道,“这么下去,我要喊你‘醋囡囡’了啊!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喝醋,这么下去,你整个人都要从香香软软的,变成酸溜溜的了!”
“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其他香香软软的美人儿逍遥快活?”盛惟乔看着他冷笑,“姨母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你们男人,果然是婚前婚后两张脸!亏我之前还以为你不一样呢,结果这才成亲第二天,你就开始嫌弃我吃醋?!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混账,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
容睡鹤忙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就是嗜酸!乖囡囡变成醋囡囡之后,我更喜欢了!”
“是吗?”盛惟乔继续冷笑,“姨母私下跟我说过,酸儿辣女,你这话摆明了就是暗示我你喜欢男嗣!是不是我将来没生男嗣你就要红杏出墙的给我戴绿帽子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等着看容睡鹤心急火燎给自己解释的样子,谁知道容睡鹤闻言,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摸着下巴,拉长了声调,道:“哦……原来心肝你早就跟姨母打听过生儿生女的事情了啊?那不该喊你‘醋囡囡’的,还是该喊‘乖囡囡’,乖囡囡你真是太乖了,没过门之前就想好了要给你家睡哥哥生儿育女,睡哥哥要怎么报答你呢?只能晚上让你使劲多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