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所以一口答应下来,但答应了之后又觉得不对,斜睨着盛惟乔:“乖囡囡,没好处吗?”
“这可是你亲侄女儿的婚事,你还跟我要好处?”盛惟乔笑着打了他一下,“你敢不敢更黑心点?”
容睡鹤振振有词道:“我以前在海上讨生活的,心不黑还怎么干海匪?”
盛惟乔于是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左右各亲了下:“成了吧?”
本来容睡鹤还想继续讨价还价的,但这时候盛惟乔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一把将他推开,板起脸问,“对了,你之前还说要帮我打听皇后娘娘的病情,到现在都没跟我说呢?!”
“那个啊?”容睡鹤闻言一呆,就有点支吾,“那个,皇后娘娘既然还能起身走动,肯定不会有大问题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盛惟乔怒视着他:“你根本没打听是不是!?你这个骗子!!!现在就这么骗我了,以后还得了?!过几天你是不是还要拉个小孩子回来喊我‘娘’啊?!”
“乖囡囡,我不当心给忘记了。”容睡鹤见糊弄不过去,只好讪讪的说道,“绝对不是故意骗你啊!再说我怎么可能拉个小孩子回来喊你‘娘’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盛惟乔正要上一套“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见这人摸着下巴笑,“咱们现在可是朝廷正式册封的郡王跟郡王妃,孩子也是喊‘父王’、‘母妃’的,怎么会跟寻常人家一样喊‘娘’呢?”
“所以你在外面早就有人,还把孩子都生了?”盛惟乔顿时大怒,拍案道,“简直反了你了!今儿个我一定要清理门户!”说着就跑上去要揍他,容睡鹤自然起身躲避,两人追追打打,绕着屋子转了好几圈,盛惟乔毕竟娇养惯了,累的气喘吁吁跑不动了,才站住脚,笑着道:“有本事你别跑啊?”
“乖囡囡,你家睡哥哥之所以要跑,是为了你好啊!”容睡鹤也站住脚,气定神闲的转过头来,坏笑道,“毕竟睡哥哥不跑的话,你怎么追求我呢是不是?”
盛惟乔愣了一下,会过意来,跺了跺脚,笑骂道:“什么追求,是追打好吗?”
“你一边追你家睡哥哥,一边求你家睡哥哥‘站住’!”容睡鹤振振有词,“这怎么不是追求?”
“我那是呵斥你‘站住’!”盛惟乔啼笑皆非,从旁边软榻上拿了个隐囊扔他,“算什么求?你这强词夺理是越来越娴熟了,给我老实交代,以前的乖巧体贴是不是都是装出来骗我的?这会儿看把我骗到手了,就露出真面目了?嗯?”
容睡鹤摸着下巴,笑:“错!乖囡囡,其实你家睡哥哥现在的强词夺理才是装出来的,这都是怕偌大府邸,就咱们俩住,你闲极无聊,不满足于对大伯子动手动脚什么的,真正红杏出墙,所以我也只能效仿古人的彩衣娱亲,想方设法的哄你高兴了啊!”
他深情款款,“乖囡囡,你有没有觉得好感动?有没有想在晚上好好的犒劳下你家睡哥哥?”
“不跟你说了!”盛惟乔再次败给他的不要脸,掠了掠鬓发,绯红着面颊走回座上,用手扇着风,说道,“对了,今儿个父王喊你过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第三十七章 心塞的高密王
“你想知道为父今儿个喊密贞过来,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此刻的高密王府内,世子容清酌却也正在请教高密王同样的问题。
高密王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额角,容清酌立刻走上前去,替他捏按肩颈,从他娴熟的手势来看,显然是经常这样亲自服侍高密王的。
见状,高密王放下手,有点出神的盯着面前的金寿星竹节鹭鸶壶,这只壶说起来还是他前几年寿辰的时候,世子夫妇送的贺礼之一。
虽然高密王之前案上有过一把先帝赐的金壶,一度非常喜爱,但为了表示对世子的重视与宠爱,他还是立刻将那把金壶换掉了。
此举足见对世子的支持有多么坚定跟无微不至。
这会儿从金寿星竹节鹭鸶壶打磨光滑的壶身上看着身后世子恭谨孝顺的身影,高密王却觉得无端一阵悲凉,好一会,他才淡淡道:“还能跟他说什么?自然是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