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说道:“嗯,咱们经过那条花径时,两旁的枝叶茂密的很,旁边的人都看不清楚的。”
他忽然说这个,盛惟乔不免莫名其妙,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愣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就听容睡鹤继续道:“那个时候你家睡哥哥应该亲亲你的……你是不是当时忘记提醒你家睡哥哥了?”
“……”盛惟乔面无表情的抱起玉枕,“你再跟我胡扯试试!”
容睡鹤笑眯眯:“乖囡囡,你真是太乖了!你家睡哥哥早就看这个玉枕不顺眼了,明明要是没有它的话,你就可以直接枕你睡哥哥的手臂了对不对?”
盛惟乔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才将自己陪嫁的青玉婴卧荷叶枕放下:“阿喜……”
她本来想问下公孙喜对孟皇后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情愫的,不想才开口,外头骤然传来一阵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
跟着在守夜丫鬟惊诧的质问声里,许连山疲惫中透着惊怒交加的声音传进内室:“郡王,出大事了。”
他似乎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茹茹大举进犯北疆,至报信之人离开北疆时,已下三城!”
帐中原本轻松且旖旎的气氛,瞬间冻结。
第六十五章 定亲
茹茹的进犯非常的突然!
以至于朝堂上下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最要命的是,短短几日内,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举国上下顿时一片哗然,矛头直指当权的高密王跟孟氏。
说高密王是罪魁祸首的人这样认为:“若非这奸王野心勃勃,对天子不尊,对太后不孝,至今觊觎帝位,交朋结党,弄的朝堂上下乌烟瘴气,甚至将手伸进北疆军,把周大将军倾注半生心血的国朝精锐生生给折腾成警备松弛、被茹茹连下三城才有消息报至长安的废物!这等蕞尔异族,早在先帝之父穆宗皇帝陛下那会儿,就起过永绝后患的心思,何以拖到现在,非但未能斩草除根,反而教他们反过来侵袭国朝?!”
觉得孟氏才是祸乱根源的人如此宣扬:“自古以来,外戚坐大,都非国祚之幸!孟氏本自寒微,承蒙皇室恩泽,才有今日,却不思为国尽忠尽孝,反而成天起着不该起的念头,实在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小人!如今北疆遇袭,连失三城才有消息报抵长安,必是这小人眼看天子膝下无子,去年才送入宫闱的皇后至今未曾承宠,担心兄终弟及,高密贤王践祚之后,与他们清算罪行,意图引狼入室,火中取栗!”
双方各执一词,从乡野到市井,争的不可开交,就是官场上,私下也常有探讨。
没过多久,甚至在剑南、京畿各闹出一场民变来!
虽然说因为规模不大,官府应变也及时,很快就将之平定,但已经盛世太平了多年的大穆朝,也分明显露出天子长年沉迷酒色不视事的弊端了:没大事的时候还好,一出大事,上上下下就免不了人心浮动、拉帮结派斗成一团。
“这群误国贼子!!!”这种大事盛惟乔插不上话,而本来就算不得空闲的容睡鹤为此忙的不可开交,她一个人在郡王府待久了无聊,就回盛府去看望,正好听见盛老太爷跟徐老侯爷拍着桌子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内斗内斗内斗内斗!也不怕茹茹一路势如破竹的打来长安,将他们跟他们的妻小统统掳去为奴!!!”
“不定谣言说的是真的呢?”徐老侯爷嘿然道,“茹茹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连下三城,就是因为国朝有他们的内应!毕竟高密王跟孟氏势均力敌这么多年,一直奈何不了对方,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哪个想找茹茹当帮手?”
他冷笑连连,“就是不知道是孟氏丧心病狂,还是高密王贼喊捉贼?”
盛老太爷冷然道:“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国难当头仍旧不忘勾心斗角,没准是不约而同了呢!?”
盛惟乔看这气氛,就没上前打扰,而是直接去见明老夫人还有宣于冯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