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小孩子家么没人约束着,自然散漫。您别看郡王妃方才说的那么厉害,回头她自己有了孩子,不怕她长不大!这亲生骨肉哭啊闹啊的要这要那,做亲娘的谁舍得不给?”
高密王妃对盛惟乔实在很难有什么指望,恹恹道:“但愿吧!”
她沉默了一阵,复说,“要不是……当年……我都真想给鹤儿安排几个知冷知热的伺候着了。”
“千万别!”赵姑姑慌忙提醒,“郡王的脾气您还不清楚?他这会儿心思都在郡王妃身上,就是给他个天仙他都不会要的。再说郡王妃纵然不如世子妇贤惠,姿容却是一等一的,如今又还在新婚燕尔之际,您这会儿给郡王塞人,那是现成给郡王妃挑拨离间的机会啊!”
“我也就是说说。”高密王妃心烦意乱的揉了揉眉心,“你说这不在身边长大的孩子,疼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问题赵姑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讪讪一笑:“想来是郡王跟郡王妃年岁尚轻?等他们自己也做了父母之后,必然就能体恤您当年的苦楚了。”
王妃自嘲的笑了笑:“盛氏还没动静呢,他们却马上就要去西疆了。我这身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们当父母?”
又说,“那盛氏素来娇气,这会儿不定盘算着怎么跟鹤儿告状……等会儿鹤儿要是来了,你说我该怎么说才不让他生气?”
不过高密王妃这次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盛惟乔同她虽然不欢而散,却也没打算去找容睡鹤告状。
主要是婆媳虽然差点吵起来,场面也没发展到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王妃又是人尽皆知的日子不多了,盛惟乔出了湘霁堂之后,一路走回自己夫妇的住处,气也消的差不多,非但没打算跟容睡鹤说长道短,还叮嘱槿篱闭嘴:“回头要是密贞问起今儿个的事情,你就说王妃只是叮嘱了下一些出远门的讲究,我们谈的很是融洽,明白了吗?”
槿篱点了点头,又有点忧虑:“娘娘,您这样为王妃娘娘考虑,万一王妃娘娘再找您麻烦怎么办呢?若是一直不告诉郡王的话,只怕王妃娘娘越发会放心大胆的召见、刁难您啊!”
“我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吗?”盛惟乔白了她一眼,“虽然她是长辈得敬着点,然而若是在不像话,信不信我不要找密贞帮忙出头,就能气的她茶不思饭不想?”
“那还是让郡王出马吧!”槿篱赶紧赔笑,“郡王乃王妃娘娘的嫡亲爱子,他们娘儿两个不管气头上说了什么样的话,回头互相低个头也就过去了,您可是儿媳妇!”
主仆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回到王府内的住处时,一进门就被告诉有客人。
这客人也不是外人,乃是广昌郡君跟云阳郡君联袂前来拜访。
“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找婶母了?”盛惟乔闻言稍微有点意外,因为虽然是亲戚,这几天又同住一府,但戚氏管教子女非常的严格,几个侄子侄女,不管有没有跟叔父婶母亲近的意愿,都被勒令不许随便过来打扰的。
所以见双胞胎姐妹花过来,她就想着是不是戚氏有话要她们代为转达?
此刻边叫人去厨房拿好吃的茶点过来,边顺手摸了摸广昌郡君的脑袋,笑着问,“是不是想婶母了啊?”
这姐妹俩容貌酷似,若非做姐姐的广昌郡君耳垂上有颗红痣,像盛惟乔这种跟她们相处不多的人,定然分辨不出来……这个红痣的差别,还是戚氏告诉她的。
“我们当然想婶母呀!”广昌郡君闻言就甜甜的说道,“听说婶母是专门为了大姐姐的定亲,才带着三叔来王府小住的。这会儿大姐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知道婶母还会不会继续在王府住下去?”
盛惟乔笑着说道:“不成呢!你们三叔不日就要赶赴益州上任,婶母得回去给他收拾行李的!”
“那咱们以后岂不是很难看到五……很难看到婶母了吗?”云阳郡君尽管立刻改口了,但还是被盛惟乔听出破绽,掩嘴道:“我说你们今儿个怎么忽然过来了?合着不是舍不得婶母,是舍不得初五啊?”
到底年纪小,跟盛惟乔相处也不多,闻言姐妹俩都有点羞赧,但大概实在喜欢初五,还是期期艾艾的提议:“三婶啊,您跟三叔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五叔肯定不方便带着,要不就让我们替您两位养呗?我们保证把所有的月钱都省下来,把它养的肥肥的!”
“然后炖上满满的一大锅?”盛惟乔开个玩笑,见姐妹俩急急的反驳跟解释,忙道,“不是婶母不相信你们,然而初五同你们三叔感情深厚,你们三叔是说过,要带它去西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