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环视左右,“假如郡王曾经谋害过老海主,怎么可能这眼接骨上首先想到的就是为海主考虑?”
“招揽人心的手段罢了。”栾玉嗣反对,“古时候大将不就有例子?爱之若亲子,用之若草芥。不外乎是!他知道自己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西疆,一时半会回不来,无法左右长安的舆论。所以就写这么一封假惺惺的信过来,如果海主没有怀疑他,越发会因此感动;如果海主怀疑他了……他也能由此争取到像你这样的看法!”
康贵皱眉道:“你对郡王成见太深了!我看八成是因为阿喜的事情,公报私仇吧?”
栾玉嗣道:“那你呢?你也太为密贞说话了,莫非你跟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交,见天的撺掇海主对他深信不疑?!”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邵言皱眉道,“这事儿要怎么做,海主已经拿定主意。而且这封信里说的,也正好是应和了海主的想法,既然如此,咱们一切照旧就是了!”
顿了顿,“玉嗣,我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对密贞郡王深为怀疑,跟他所倚重的心腹阿喜还有私怨,但这会儿顺应谣言,做其他事情也还罢了,唯独一件,我希望你能够闭嘴!”
栾玉嗣目光闪了闪,说道:“什么?”
“那一位!”邵言冷然道,“那位的一切!不管是他的经历,如今的情况,与郡王的关系……一个字都不要提!”
“最好根本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么个人!”
见栾玉嗣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微微提高了声音,“你家世世代代都在玳瑁岛上土生土长,所以不知道那位的可怕!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亲自教授我功课时,曾经羡慕的说如果能去那位的窗外听上几句就好了,我曾问爹爹,那位的窗外并不禁止偷听,而且咱们可以悄悄的去,为何爹爹只是羡慕却没有行动?”
“我爹爹说,那位身份非同小可,而且心智过人,谋算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只怕想都想不到!”
“所以,绝对不能跟他有任何瓜葛,以免被卷进涉及社稷民生的风波里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密贞郡王被他看中也还罢了,他没注意到我们,那是我们的幸运,所以绝对不要主动凑上去,再钦佩再仰慕,顶多在远处看看!”
“但他已经死了!”栾玉嗣嘟囔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邵言嘿然道:“那位是什么样的眼界,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的关门弟子在玳瑁岛过一辈子?既然设想过郡王走出玳瑁岛,岂能不期许郡王有所成就?那么,他会不防着咱们这些人跟郡王捣乱?!”
“相信我,你不会想感受那位的手段的。”
“要知道即使是高密王跟孟氏,对那位都是闻之色变!”
“何况咱们这样的?!”
栾玉嗣还有些不服,但公孙夙缓缓开口:“听邵言的!”
他才不情不愿道:“属下遵命!”
第二百四十章 反击
收到容睡鹤信笺后的次日,公孙夙带着栾玉嗣与邵言,秘密拜访了孟氏。
他受到了远远超过他身份的接待,郑侯亲自出面,与他深谈了足足半日,最后还暗示最近他的上司有点事情,可能会致仕,郑侯本人认为公孙夙很适合接替上司的差事。
再次日,公孙夙又带着栾玉嗣跟康贵去了高密王府,待遇、证据、承诺……与郑侯府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