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长辈们当摆设成习惯了是不是?”冯氏气的怒极反笑,转过身来问她,“你当你徐世叔是老到已经上不了马提不了枪了,还是以为你徐世叔这些年来在朝堂做侯爷做的很开心,一点都不想回去军中?!”
相比赵适这个靠着高密王扶持才上位的怀化将军,因为没有强势后台被从北疆军挤出来的徐子敬,那才是实打实的统帅之才好不好?!
而且盛惟乔这话刚好提醒了盛兰辞夫妇:如果趁这件事情,说服容睡鹤阻止公孙喜跟赵桃媗的婚事之余,再将赵适也从北疆军中赶出来,让徐子敬取而代之……不但报答了徐家这两年对盛家的掏心掏肺,岂非也是给盛惟乔增加了一份筹码?
毕竟盛家目前的门楣,跟容睡鹤的出身着实有点悬殊了。
这会儿容睡鹤跟盛惟乔还算新婚燕尔,自不计较,且忙于正事,无暇拈花惹草,回头功业既成,盛惟乔的出身镇不住场面,天知道会有多少风波?
只是盛家这会儿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就算盛兰辞现在就抛下家业进入政坛,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达到权倾朝野的地步。
倒是徐子敬,前任北疆军统帅的资历,重新主持一军,乃是人尽其才理所当然!
盛家跟徐家三代相交,互相都把对方的孩子看成自家亲生的,甚至比亲生的更宽容疼爱。
倘若徐家重掌兵权,将来还能不支持盛惟乔母子?
想到这里,本来只是气不过秦老夫人早先对盛惟乔的算计,才决定要搅了这场婚事的,夫妇俩对望一眼,都坚定了不但要搅了婚事,还要让赵适滚出北疆军!
两人联袂去前院书房找容睡鹤,正在处理公务的容睡鹤闻言,连忙放下紫毫,出来迎接,略有些惊讶:“爹娘有事儿要吩咐,打发人过来说一声,我自过去就是,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盛兰辞夫妇对他这份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和颜悦色的寒暄了几句,就暗示他遣散下人,连伺候笔墨的仪琉都打发了,方说起公孙喜跟赵桃媗的婚事来。
知道容睡鹤这人精明的很,小心思未必瞒得过他,盛兰辞也就直说了:“西疆之事,虽然是老太爷引起来的,可是不是我们离间你跟你嫡亲外家的关系:秦老夫人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心寒!”
“乖囡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最是好哄不过,跟她教了那么多年也始终不长记性!”冯氏接口,“她怎么可能玩的过秦老夫人呢?本来么,虽然两家是亲戚,但是除了年节也不来往的,虽然知道秦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念在长辈的份上,我们也不是非要计较不可!”
“可是阿喜本来就跟你关系密切,这会儿还要认作义弟,就越发的是一家人了!”
“到时候他娶了赵家小姐,你们夫妇跟赵家的关系,当然也是更上层楼!”
“如此来往多了……万一秦老夫人再起什么念头,你说乖囡要怎么办?”
“这孩子本来就够没心眼的,何况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哪怕你说你能护着她呢,可是你是做大事的人,难道还能成日里同她在后院厮守吗?”
“而且乖囡被我们给宠坏了,自来就有些娇气。”
“难得你不嫌弃,然而王妃娘娘只怕是有些遗憾的吧?”
“尤其世子妇是出了名的贤惠人儿,越发的把乖囡给比下去了!”
冯氏一口气说到此处,末了郑重道,“我知道赵三小姐是怀化将军的掌上明珠,如今你亲自领着西疆军,北疆军呢却还是由怀化将军帮忙料理着的。怀化将军还是你亲舅舅,早先也帮你说过话的……这会儿认阿喜做义弟,同怀化将军结亲,对你的前途事业都有裨益。”
“然而我们对乖囡你也知道,不求她怎么个大富大贵法,只要她过的好的!”“当初你也是保证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她身处险境,我们才将她许给了你!”
“如今这个情况……你说要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