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屏息等着。
四爷沉吟片刻,笑道:“既然戴先生也有这个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本来这种小事是不必叫先生辛苦,只可惜现我身边只有先生一员大将,不得不叫先生四处奔波了。”
戴铎大喜,跪下磕头。
四爷亲手扶起他,问:“先生可有字?若无,我赠先生一字:仲益。先生于我,就如良师益友,望先生一路平安,善自珍重。”
戴铎是激动脸都红了,无酒自醉,谢过四爷赠字,脚下发飘出去,收拾包袱,带上四爷赠程仪,赶着晚上关城门前就走了。
有戴铎自请去河南,算是解了四爷一块心病。他早就想叫戴铎去,只是若由他先开口,难免要折节下请。先叫李苍去,不论来信如何,都会叫戴铎坐不住。戴铎是个有野心人,他不会眼看着机会从他手边溜走。
如果灾情无误,这份功劳就轻松装进了李苍口袋。叫戴铎怎么能看着别人凭着裙带之功就爬到他头上?
四爷心道,这次过后戴铎当有八分驯服了。
第204章 索相没了
李苍去河南不是一路打着四爷的旗号走的,对外头说的就是四贝勒府上侧福晋的弟弟出远门,找四贝勒借了几个人手。
至于出远门干什么,那就任人去猜了。旁人会不会真以为这事跟四爷没关系,也是见仁见智。
头一封信上说未见灾情,他们还要继续往下走,一路打听看哪边的河堤出事了。
京城里,李薇每次接到信都是厚厚一封,上面写着他们绕过保定,没有进城,但四爷提醒过张家与李薇关系不错,所以事先给张家打了声招呼,结果张家大爷和二爷都提前候在路上等着李苍一行人,带了车、马,还有护卫及各种礼物,当然也少不了银子。
听说他们要去河南,张家还送了两个常往河南去的奴才,说是在河南地头熟,跟官府都打过交道,不管李家舅爷是想干什么都能帮上忙。
李苍写信回来特意提了张家,还把张家送的种种东西都抄录在信上。李薇就拿给四爷看了,不过她很清楚张家这点礼还看不在他的眼里。叫她感叹的是,李苍肯定是被张家的殷勤厚礼给吓住了。
以前她就跟李苍似的,大概四爷眼中也觉得很好笑吧?
谨慎是好事,特别李苍没有出身功名,在那个队伍里除了是她的弟弟,四爷的便宜小舅子以外,真是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了。所以李薇回信中夸他做得对,以后也要跟这次一样谨慎小心。
李苍离家,李家只剩下一个李笙带着一家妇孺守着家门,李薇担心之余也不好三天两头叫人回家探看。四爷叫李苍去做不管是什么事,都有可能被他那一群兄弟盯上,到时李家不就受了池鱼之秧?
于是,她就把李苍的长子李檀给叫到了四贝勒府,假托是给四阿哥寻的玩伴。虽然两人年纪差得有点大,但反正就这么一段时间。
李檀天天都可以回家,正好能替她和李家传信,李苍在外面吃住如何也能叫家里人放心。
院子多了个小孩子,叫四阿哥新鲜了好一阵。李薇教他喊表哥,四阿哥还没如何,李檀先吓了一跳,连声说不敢。
李薇把这个来了几天还放不开的男孩拉过来,道:“在外头是要守着些规矩,但也不能只顾规矩不顾人情。我是你大姑姑,这个你要听我的。”反正她可不想叫自己的孩子把李家孩子当奴才看待。
二格格也特意过来看望这个小表弟,上次去李家她也见过这个表弟的,谁知他进了府却比以前更生疏了。
李薇明白,上次是在李家,算是李檀的主场,这会换到四爷府上,成了李檀的客场,他有点小害怕是正常的,过一段住惯了就行了。
四爷见他也是很温和的,还叫他上午在四阿哥没睡醒前,去前头跟弘昐他们一起读书。问李檀在家里也开蒙了,要不是因为李苍突然出远门,他今年就该去上学堂的。
李檀去了两次前头书房,回来问他习不习惯,他就说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很照顾他,功课有听不懂的地方,两位阿哥都会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