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元英轻轻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放下了。
凤印有什么要紧的?乌拉那拉氏……弘晖……
万岁……
她睁开眼看着帐子顶,依旧是那幅熟悉的瓜瓞绵延。
她出嫁时从家里带来的那帐子早就旧了,后来的宫女们以为她喜欢就原样又给她做了一幅。之后,她的床帐就一直是这一幅了。
她确实喜欢这幅帐子。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
这幅帐子里有着她当年那稚嫩的心意,隐隐的期盼,不服输的劲头和青春。
元英有些茫然。她有些想不起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了。
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那是巨大的、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的后悔。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万岁可以一点都不顾忌她,一点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他能完完全全的把她抛开,让另一个女人来用凤印。
他以前对她的……对她的宽容和忍让……她已经完全的失去了。
元英在黑暗的帐子中按住胸口,她觉得这里头是空的。
她此时才发现她错过了什么。
——她以为的东西一直都是错的。
万岁以前对她的容让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福晋,是他儿子的额娘,是乌拉那拉家的姑娘。
那仅仅是因为他愿意宽容她。
忽然间,元英才发现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
眼泪无声的顺着耳际滑落到枕畔。
她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死去了。
圆明园里,李薇听说皇后真的生病了。太医院甚至都不敢按例每半月递一回折子,而是在两位太医给皇后诊过脉后就马上让人把脉案给递到了园子里。
她没有看到折子,甚至连太医院送折子来也是听四爷顺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