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仍然坚持走解语花的路线,就算是身体发福也无所谓,谁还能一辈子年轻不是,早晚都会有老的那一天,怎么在宫里头立住,靠的就是皇上对她的情分和儿子了,当然她不指望老四,要指望也是老十四。
别看德妃这朵解语花在皇上面前温温柔柔的,面对自己大儿子的时候,也是真狠。
两个儿子同时来请安,德妃拉着小儿子的手,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话,从日常起居,到平时的功课,大大小小全都关心了一遍,对大儿子从头到尾也只有两句话而已,其中一句还是要大儿子照看小儿子。
哪怕四爷的忍气功夫十足,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不就是送了十三弟一把好刀吗,娘娘至于做的这么明显吗,十四弟什么好东西没有,至于眼巴巴的瞧着一把刀吗。
四爷出永和宫的时候脸还黑着呢,相比之下十四爷表情就舒缓多了。
“四哥,你脸色这么难看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额娘怎么着你了呢。”就知道摆出这样一幅臭脸色来,好像其他人都欠了四哥的一样。
永和宫门口,四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冷冷的看了老十四一眼,出息,还不如九弟呢,九弟还能做出自鸣钟来,十四弟眼皮子就只能浅成这样了,眼巴巴盯着兄弟手里的东西算什么。
老十四看着四哥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在额娘这儿,准没四哥的好果子吃。
自从九贝勒和敦郡王两个人跟八爷掰扯清楚以后,众皇子阿哥里跟八爷走得最近的就是十四爷了,两个人看起来比亲兄弟都亲,相反,十四爷对自己的亲哥哥却是不怎么尊敬和亲近,甚至还屡屡挑衅,也是怪事。
不过九贝勒跟八爷掰扯清楚以后,就像时来运转了一样,先是研究出了自鸣钟的原理,又得了嫡长子,嫡长子生下来没多久便被封为贝勒,如今临近年关,在宫外的九贝勒府也已经建成了。
不过过年前后,少不得要到宫里来参加宫宴,来回折腾太过麻烦了,就算是要搬家,那也得等到正月十五以后了。
自鸣钟的方子虽然拿到造办处去了,不过胤禟还是有时不时的关注,有巧思的匠人还是不少的,这一年虽然没弄出可以放音乐的自鸣钟来,不过却弄出了喷泉自鸣钟,自鸣钟上面有一个可以永远往外喷泉的小设置,在西方人进上来的自鸣钟里还没有这样的。
不过这自鸣钟的造价过于昂贵,皇上也没有意向将其拿出来销售,所以这精致又漂亮的东西,也就只能帮他们省了向西洋人购买的银子,并不能让他们赚取银子,真的是白白浪费了,明明这东西可以发挥更大的用途。
胤禟心里头觉得可惜,不过这事儿他是做不了主的,只能上折子跟皇阿玛提议,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被批复。
第77章
腊月二十六,还差几天就是康熙四十二年的除夕了,给小阿哥们赐名的圣旨这才姗姗来迟。
福寿也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弘晊,比起福寿两岁多才被正式起名,九贝勒府和敦郡王府的嫡长子就幸运多了,还不到一岁呢就被赐名了,九贝勒府的嫡长子被赐名为弘暲,敦郡王的嫡长子则被赐名为弘旭。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各个皇子府这两年出生的小阿哥都被赐了名,毓秀重点关注了四贝勒府,四福晋生下的嫡女虽然是四爷的掌上明珠,不过并不在赐名的行列里,李氏生下来的三阿哥被赐名为弘时,而宋氏所出,生在鬼月的四阿哥则被赐名为弘曈。
四爷府上排行第四的儿子,并没有被赐名为弘历,也不知道日后钮钴禄氏还能不能进四爷府上,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是历史上的那个乾隆帝,不过在弘晖没有死,四爷又不缺儿子的情况下,应该可以把历史上的乾隆帝蝴蝶掉。
不过但凡是牵扯到皇孙,总是绕不过八爷去的,排在八爷前面的兄长都已经有子,而且不止一个,还在八爷后面的弟弟们,九贝勒和敦郡王都已经有了嫡长子,十二爷的庶长子是今年二月份出生的,虽然没活过当月,但是人家起码有了个动静。
不像八爷,至今府里头都没有半点动静,八福晋这两年又是吃药,又是求神拜佛,根本就没有闲下来过,与之相对应的,八爷就淡定多了,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八爷不着急,不代表良妃娘娘就不着急,再怎么柔弱的小白花,能在宫里头活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练出了些胆气,更何况她儿子还这么有出息,几年的时间就让她从贵人升到了妃子。
虽然面对四妃的时候,良妃娘娘仍旧胆小懦弱,不过面对自个的儿媳妇,良妃却是能微微挺直腰板儿了,她这个额娘再怎么懦弱,儿子子嗣的问题还是有权利过问的。
离选秀还有好几个月呢,良妃不能给自己儿子赐人,不过却是可以给八福晋敲敲边鼓,让其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闹出来,那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八福晋是僵着脸从宫里出来的,良妃娘娘御下不严,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这婆媳俩为什么争吵、怎么争吵的,就已经在紫禁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了。
半天的功夫,毓秀这个在宫外的人都听说了。
“后院着火了,这下八贝勒还不知道怎么头疼呢。”九福晋幸灾乐祸的道,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八贝勒了。
毓秀抽了抽嘴角,所以这大冬天的,九弟妹特意从宫里跑出来一趟,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事儿?
“八贝勒头疼不疼我不知道,不过依着八福晋的脾气,这会儿肯定不好过,她要是不好过了,八贝勒府的那些人也就不好过。”七福晋凉凉的道,要是纳喇氏当初没进她们爷的府上,而是去了八贝勒府,这两个人可有得磨了。
高段位的人对上高段位的人,谁胜谁负还真的不一定。
“不过听良妃娘娘的意思,八福晋要愁的还在后边呢,以前选秀是惠妃娘娘往八贝勒府指人,这回换成良妃了。”毓秀也忍不住有些是幸灾乐祸,亲额娘总比养母要更了解八贝勒的心思和眼光,更何况这两个人在八贝勒心里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看到八福晋有麻烦,还真是让人觉得开心,以至于除夕的前一天,几个皇子福晋愣是在五贝勒府喝起了小酒。
毓秀向来喜欢琢磨吃喝,如今也不是没有西来的货物,联系上以后,毓秀便让人弄来了一些产自地中海的葡萄酒,锅子配葡萄酒,也算得上是新鲜了。
反正这三个女人吃的是挺乐呵的,聊完八福晋的八卦,这才有心思谈生意。
粮店的生意是毓秀和七福晋两个人的,不过胭脂水粉和服装首饰的生意却是三个人的,毓秀和七福晋也是思索再三才把九福晋拉进来,一来是因为性子相合,二来也是因为九福晋情商够高,要想规避风险,让九福晋加入是再好不过的了。
更何况董鄂氏也是大族,又是出了名的疼女儿,跟九福晋有关的生意,董鄂氏一族自然会关照,就像福源酒楼也因为三福晋而被董鄂氏一族关照一样。
至于这次的生意为什么会把三福晋撇下,完全是因为对方没那个精力,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再加上偶尔还要跟三贝勒吟诗作对,福源酒楼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怎么上心,再多一项生意也是一样。
毓秀和七福晋也不是那种喜欢发善心的人,人家没有时间,她们自然不会再拉着人家入伙,更何况在某些问题上,三福晋跟她们真的聊不来。
胭脂水粉和服装首饰算是在京城彻底打开了市场,收益不错,南边的粮店也站稳了脚跟,那接下来就是把胭脂水粉和服装首饰也卖到南边去。
“最好是找一个总揽的人去南边管着,省得出乱子,不过一般的管事身份上可压不住。”七福晋皱着眉头道,南边对她们来说鞭长莫及,只派几个管事过去,怕是压不住,真要是挡了旁人的路,便是被打了杀了,也不过是几个奴才,真要说起来,也不能跟人家论真格的。
再者,几个大管事也是各有各的小心思,谁都不服谁,在京城的话,她们还能管着,若是去了南边,想管都管不及了。
“这事儿确实得找个有正经身份的人,下人不行,那就从主子里面找,咱们也别拿人家当管事儿的用,干脆拉人入伙,给他分成,不知道两位嫂子有合适的人选吗?最好是亲近一点的兄弟或者子侄。”九福晋出主意道。
“九弟妹那边有合适的人吗?”七福晋问道,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她的兄弟和子侄里都没有这么合适的人,家里头管的严,不是想去南边就能去的,再说就算是做生意那也得是做她们家族的生意,而不是她们三个皇子福晋的生意。
九福晋摇了摇头,“不太好找。”能去的人,关系还没跟她还没亲近到那个份儿上,跟她关系亲近的,基本上都不能去。
两个人同时看向毓秀。
毓秀面露难色,“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过几天我问问额娘,再给你们答复。”
她是真的没怎么留意娘家的事情,虽然逢年过节和重要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跟额娘和嫂子她们见过面,只不过那也就是随意的聊聊家常,更深入的东西就不会再聊了。